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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只是想讓您放心,星河在我身邊,絕受不了委屈的。她喜歡什麼愛什麼,只要我能給,想盡法子我也會滿足她。我呢,不愛將就,用人也挑揀,這麼些年只有星河稱手,等閒離不得她。”說完了抿著唇,悠悠莞爾,“今年恰逢她入宮十年,家裡八成也憂心,她年紀不小了,該談婚論嫁了。宿太太這回來,想是帶著好信兒?”
宿太太有些錯愕,忙搖頭說沒有,“她還在宮裡當值,無論如何是不敢定親論婚嫁的,這個規矩我們大人和奴婢都懂。”
太子聽後舒展了眉目,笑得愈發優雅。眼波調轉過來,略一停頓,又從她臉上流轉開去。
侍奉膳後鋪排的太監端來了漱口盂和熱手巾把子,伺候淨臉漱口。另有小宮女呈上兩個銀盒,一個裡頭裝著鹽炒檳榔,一個裡頭裝著豆蔻,這些都是飯後消食用的,是宮裡貴人們一頓飯下來雷打不動的慣例。
可這會兒,饒是唐僧肉也下不去嘴了。宿太太再三地掂量太子剛才的話,從那狀似無意的字裡行間,發現了外人不足為道的兒女私情。
接下來呢?不讓許人家,總要有個說頭吧!宿太太垂著眼,靜靜等待太子底下的表態,終於等來了一句話:“也是,我和她同歲,我還沒立太子妃呢,她也沒什麼可急的。”
這是一頂大帽子,哪有主子房裡空空,底下人忙著婚嫁的道理。宿太太被他模稜兩可的一席話弄得沒了主張,到家之後還在琢磨,“究竟是個什麼想頭呢……”
宿大學士穿著天馬皮褂子,八字大開躺在屋子中央的躺椅裡。宿太太不住嘀咕,他閉上眼睛,權當沒聽見。最後她忍不住了,坐在邊上念秧兒:“你說太子爺是不是有留下咱們妞妞的意思?宮裡傳出的那些風言風語,我三年前就聽說了,以前沒當一回事,今兒太子爺親自來見,料著是有八分眉目了。這可怎麼好,胳膊終究擰不過大腿……”見他照舊閉目養神,輕輕推了他一下,“你好歹拿個主意吧,依著我,有現成的高枝兒不攀,依附簡平郡王,能有什麼好處?那位畢竟是太子爺,先皇后的眼珠子,皇上心裡愛還愛不過來呢。他小的時候,我倒見過幾回,擎小兒就可人疼。如今大了,果真是咱們大胤王朝的儲君,那氣派和威儀……我瞧真是好。”
這算是丈母孃看女婿,看得歡喜了,連身家性命都不顧了。宿寓今聽了半天,到底長逸出一聲嘆息:“你這麼想,正中了太子下懷。你道什麼?上船容易下船難,這些年宿家明裡暗裡,和簡郡王府多少糾葛,你不是不知道。黨爭……你曉得什麼是黨爭?要死人的!今兒你明兒他,你當是你們女人挑花樣子,這個不中意了再換一個?”
這下子宿太太坐在那裡不說話了,想是心裡爭鬥得厲害,半天才道:“星河該多委屈,姑娘家弄得這樣兒,將來還做不做人?”
“怕什麼!”當爹的總和當孃的不一樣,男人心裡裝的是大事,不像娘們兒似的,整日間兒女情長。宿寓今說,“妞兒和尋常家子姑娘不一樣,控戎司什麼衙門?兩年前她二十,就能獨掌半壁江山。現如今官位坐踏實了,前途不可限量。你聽過一句話沒有,皇帝的閨女不愁嫁……”
宿太太一聽,惶駭地瞪大了眼睛。宿寓今知道嚇著這個沒見識的女人了,無奈地調開了視線。
“橫豎有她哥子,樞密院一半的權在星海手上,等妞兒站穩了腳,將來兄妹倆聯起手來,這朝廷除了主子們,有幾個心裡不存畏懼?太子爺……雖年輕,卻不是個糊塗人,他掌控戎司,朝中風向門兒清。不懷疑宿家和簡郡王結盟,是斷不可能的,留住了星河,將來對宿家也是個牽制。”
“那妞妞的處境豈不尷尬?”畢竟慈母,宿太太不管男人那些大業,她在乎的只有女兒的安危。
宿寓今皺著眉頭看她,彷彿想不明白,這娘們兒是怎麼生出星海、星河這對兄妹的。
“你沒瞧出來,太子爺對妞兒有些情分?”他盤弄著菩提,重新閉上了眼,夢囈似的嘟囔,“五年前把她領進控戎司,五年後對她升任錦衣使一職毫無異議。左昭儀舉薦星河,面兒上說她是太子的人,肉還在鍋裡,可誰也不是傻子。”
宿太太越聽越覺得玄乎,這些人弄起權來你算計我,我算計你,什麼都能當賭注。遠的她是顧不上想了,今天太子親臨說的那些話,在她腦子裡轉過來又轉過去,到最後轉成一腦門子官司,她覺得自己的腸子都快愁斷了。
“這麼看來,那位太子爺也不是什麼善性人兒……”
宿寓今嗤了聲,“你以為呢。”
“妞妞往後要在東宮立足,單伺候起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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