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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太善解人意,想必知曉皇后如今處境難堪,不願寺內眾人見自己落魄模樣,是以哪怕被人詬病禮數不全,也獨自等在慈雲寺前。
阿喜扶著皇后下車,鍾離爾加快步伐,走到師太面前互行佛禮。師太瞧著皇后素衣,眸光痛惜,卻草草掩了,只對皇后淡笑道,“月餘再見故人,是佛祖眷顧貧尼了。”
江淇領人站在皇后身後,見她隻字難言,方想上前,卻聽沉心師太又笑道,“外頭風大,娘娘莫要站在風口,隨貧尼去客院罷。”
待到安排皇后等人妥當,清歡在屋內給皇后與師太倒了茶,聽鍾離爾自嘲一笑道,“上回在寺中得師太指點,本宮才知曉原是自己堪不破塵緣。可不想才過了這些日子,便又因塵緣與師太相見。”
沉心師太難得猶豫,瞧著她沉吟半晌,復而還是道,“當年娘娘決心初試塵緣之時,便知曉塵緣累人,如今娘娘可有何想法麼?”
她瞧著屋內簡單陳設中的一隻青花淡描竹石芭蕉紋瓶,內有新蕊木蘭,亭亭玉立,回想起三年前的嬌憨少女時光,對比如今種種,只覺恍如隔世。
皇后與故友坐在這寺廟寮房之中,遙遙回憶當年自己的那番話,“本宮記得當年與師太說,塵世中有三類人——第一類,心隨自己,付出收回全憑自己心願,實在堪稱灑脫恣意;第二類,心不由己,卻可掌控個度字,哪怕心傷,懂得及時止損,也是智者行徑;第三類,心雖不由己,亦難控度量,卻可自渡,免去痴纏怨懟種種醜態,總算全得體面。”
鍾離爾似是憶及當年心境,驀地自嘲一笑,抬眸看著師太道,“這三類人入塵緣,可謂暢快,可本宮卻偏生都不是。本宮是那最無用的第四種,一顆心既不可收放自如,又難以自控,且易碎易傷,只知道付出便是全部,喜悲都交與別人,再不屬於自己了……實在可恨。”
師太瞧著皇后傷心的通紅眼眸,搖頭嘆息道,“無愛便無恨,痴男怨女俱是作繭自縛了……”
她點頭,苦笑凝在絕世容顏之上,美人尚未遲暮,神色卻已顯淒涼,“所以師太問本宮如何打算,本宮實在無用,世俗牽累於我,除卻姻緣後位,雙親已去,留下龐大族系仍由不得本宮坐視不理。況且,就算本宮肯放手一搏,這一世為後,師太也瞧見了,這登天的陣仗,又要我如何越得出巍巍三十三宮闕去呢。”
阿喜與清歡聽得心下悲涼,咬唇靜立不語,師太瞧著皇后半晌,終是緩緩輕聲問道,“那麼,娘娘的心呢?”
鍾離爾瞧著友人,心緒難以自持,狠狠震動。
知她莫若師太,她的後路人人皆可預料得到,母家失勢、無子無寵的皇后,餘生不過在深宮中煎熬度日罷了。可她這個人,這顆心,對她曾經的摯愛,如今的夫君與帝皇,究竟是何種態度,卻無人問津。
她瞧著那木蘭枝頭高潔素雅之姿,緩緩闔眸,一聲嘆息難遏,她道,“本宮不知。”
頓了頓,皇后瞧著沉心師太抿唇復開口道,“師太慧眼,本宮不欲多做辯駁……母親曾與本宮說,女子重情,便更是難以開懷展顏,如今想來誠不欺我。我與他隔著一族興衰、恃怙生死,此生只怕再難如初。只若論心,如今我遭受種種牽掛與痛楚,說來無不拜他所賜,哪怕今日始作俑者換一個人,想來我也能好受一些罷。旁的人如何能傷得了我呢?也許將來一日……”
她停在這裡,眼裡又蓄起點點淚意,終歸沒有再說下去,只自輕嘆一聲,“所謂怨侶,怕是不過如此罷,實在荒唐狼狽。”
師太慈悲一笑,只安慰道,“貧尼非紅塵中人,只知破鏡難圓,旁的也不可勸娘娘更多。慈雲寺有青燈古佛相伴,可以靜心矣。娘娘有靈性慧根,貧尼相信,自有參透之日。”
送別沉心師太前去主持佛法課,鍾離爾便屏退了阿喜與清歡,只求清淨獨處,便攜了經書到大殿去禮佛。
師太慈悲一笑,只安慰道,“貧尼非紅塵中人,只知破鏡難圓,旁的也不可勸娘娘更多。慈雲寺有青燈古佛相伴,可以靜心矣。娘娘有靈性慧根,貧尼相信,自有參透之日。”
送別沉心師太前去主持佛法課,鍾離爾便屏退了阿喜與清歡,只求清淨獨處,便攜了經書到大殿去禮佛。
再跪在菩薩前,菩薩仍是一派的悲天憫人,鍾離爾緩緩闔眼,木魚聲聲,敲打著一殿的寂靜無聲。
佛珠在她素白指尖徐徐轉動,紫檀木的深沉顏色映得年輕皇后肌膚蒼白勝雪,她未曾轉身,卻聽見身後有細微的跑步聲響起。
半晌,腳步聲似是停頓在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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