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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的厲害,便再不要去提及。
她不說話,他淺笑,瞧著她不卑不亢,遠處小溪跑動著扥風箏線,他在孩子無憂的笑聲中繼續道,“右相是鍾離闔族的族長,如今一門只剩下娘娘一人,又身居後位,想必須得擔起復興鍾離榮耀的重擔。”
他緩緩轉身,昂了昂弧度精緻的下頷,指著小溪對她道,“娘娘瞧,臣雖是個沒根的太監,可人世傳承無非如此,一代接著一代,方叫開枝散葉,綿延香火。臣沒這個福氣,可娘娘難道要鍾離的族人,都沒這個福氣麼?”
她瞧著小溪,淚眼朦朧中只顧得上搖頭,她啞聲瞧著他道,“本宮並沒有要自戕連累族人的意思……”
他有些不忍看她梨花帶雨的模樣,只頷首輕聲道,“臣知娘娘沒有,不然不會這般配合,素衣脫簪,利器不近身,無非是表明娘娘的決心罷了。可娘娘掛念家中侄兒,鍾離小少爺已去,鍾離一門卻還有多少這般年紀的稚子,前途不可限量?”
天際有燕子繞著小溪的風箏飛了幾圈兒,待瞧清風箏非自己同類,便帶著雛燕歸了巢,落在高聳入雲的古樹上,引得枝椏顫了顫。
江淇瞧著她緩聲道,“娘娘何故失了鬥志,母族失勢又如何,新秀女一入宮,這後宮之中,母家尊貴的又還有幾人?可後位獨一份兒,只要娘娘還持著鳳印,總歸有無上的尊榮權勢。”
他頓了頓,瞧著她展顏一笑,頗有深意道,“這便夠了。”
她在午後半暖半涼的日光中反覆咀嚼他這句話,半晌破涕為笑,喃喃道,“是啊……這便夠了。”
他瞧著她側顏,在心底深深長出了一口氣,復又恢復往日模樣,只朝她淺笑一揖,說出了那句無數次誇讚她的話,“娘娘慧心,臣拜服。”
她立在面前打量他,眉眼精緻,身姿挺拔,是個無可挑剔的妙人,可她一半真心地似喟嘆道,“好像本宮所有落魄的時候,都教廠臣看到了。”
他並未直起身,就那麼挑眉看她,只覺著她此刻形容,比那日殿前長跪,驚慌無助地倒在他懷裡的那一刻,好過千萬倍。
他便帶著笑意逗她開心,“娘娘一說,倒是不假……既如此,臣謝過娘娘不殺之恩,臣往後定當做娘娘忘憂之草,解語之花,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陽光照在他眉目之上,瓷白色讓她看得怔愣一瞬。
轉念之間,鍾離爾瞧著他沒正經的模樣,心中倒是輕鬆不少,可終歸不能失了二人身份,只好壓下回嘴的念頭,搖首瞧他一笑,不再言語,轉身去尋小溪了。
夜半時分,天心冷月被薄紗似的雲霧淺淡籠了,寺院寮房一片安寧,皇后手握鍾離夫人留下的一方絹帕,淺眠於榻上。
夢裡是幼時,哥哥隨著父親在院中讀書,母親帶著豆蔻年華的她在窗下刺繡,學的是並蒂蓮的花樣。
一針一線來去之間,她抬眼瞧著哥哥奔進房中,嚷嚷著口渴,母親慈愛地放下手中刺繡,給他倒了杯茶,跟在身後的父親搖著頭而來。
鍾離卓放了茶杯,便湊過來瞧她手裡花樣,女兒家害羞要藏起來,卻被哥哥一把拿在手裡,笑著瞧她打趣道,“爾爾這回繡的樣子倒好一些,不過還是比不得母親的。誰讓我是你哥哥呢,沒人要你的,我要了。”
她惱他嘴賤,抬手去打他,卻聽母親出來主持公道,“這可不成,爾爾繡的是並蒂蓮的花樣,怎麼能給你呢?將來,可是要送給心上人的。”
她瞪他一眼,去討要繡樣,哥哥卻皮實得緊,跳起來仍是不還給她,裝模作樣道,“母親此言差矣,並蒂蓮實則為手足同根,跟夫妻有什麼關係!總之這帕子,還勞煩妹妹繡好了送到我屋裡去,哥哥便笑納了!”
父親此時拿了本書敲了敲哥哥的頭,只淡淡道,“就你猴子似的皮,大丈夫男子漢,總想著欺負你妹妹。”
她方覺著解氣,卻又聽父親拿了繡樣還給她道,“她什麼脾氣,也是你能欺負的了的?”
哥哥噗嗤一笑,忙對她作了作揖,跟著父親又出去了,留下她朝著母親嗔道,“娘,你看他們啊!”
窗外海棠花正爛漫,團團錦簇,紅彤彤似火,正是一春最好的時候。
母親一笑,掐了掐她嫩白的臉蛋,只道,“他們男人就是這樣的,都喜歡你呢,才要逗你生氣。”
她把繡樣一放,嘟嘴不樂意道,“等以後我找了夫君,必定要穩重的,不能像哥哥似的,只知道欺負人。”
夢裡忽然一陣風起,那並蒂蓮的繡樣,母親吟吟的笑顏,哥哥與父親的眉眼,雲淡天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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