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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怕陳露在這發作,趕緊站起身,往兩邊看了一眼,然後壓低聲音對陳露道:“陳香使,如今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如今的處境,你自己最清楚不過,可別鬧得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昨日楊殿侍將陳露押去刑院後,馬貴閒便知道,陳露日後再難有作為。故而從源香院那出來後,他立馬就來到寤寐林,狠心花了一筆錢,給另一位管事送了份厚禮,又請了位熟識的同行拉線,如此順利同那位管事攀上了關係。那位管事在寤寐林的地位同陳露的叔父一樣,因而馬貴閒如今在陳露面前,可算得上是揚眉吐氣了。
陳露定定看了他一會,直到馬貴閒眼神開始左右閃躲的時候,她才道:“姓馬的,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記住了,有你不得不回過頭求我的那日。”
此時品香房內還有十數人分散坐著,已經有人往這邊看過來,因安嵐早早退開,所以他們也只將疑惑的目光落在陳露和馬貴閒身上,馬貴閒愈加不自在。陳露說完這句話後,再看了安嵐一眼,眼神不善,但倒沒說什麼,就轉身出去了。
馬貴閒這才鬆了口氣,然後轉過臉對安嵐訕訕一笑。安嵐只是冷眼看著,正好這會人陸雲仙回來了,馬貴閒可不敢惹陸雲仙,轉身悄悄回了自己的座位,跟幾位同行打了聲招呼,就出了品香房。
“走吧。”陸雲仙進來後,沒有多做解釋,只讓安嵐隨她出去走走。
整個寤寐林是長安城富貴風流的一個縮影,文人才子一句“月色燈光滿帝都,香車寶輦隘通衢”,描寫的就是天潢貴胄,侯門富戶香生活的一面。
長安夜,醉。
寤寐林,生。
銷金鼎,夢。
不思歸,死。
人世一夢,寤寐生死,都在這林裡輪番上演。
不知不覺,又行到怡心園這邊,過眼之處,皆是似錦繁花。陸雲仙加快腳步,身影即沒入繁花叢中,須臾間便消失不見。安嵐順著那條小路往前尋去,片刻後,果真看到一角雨亭,亭中設有香案,香案後坐有公子一人,香案上放有爐瓶三事。
似因大香師的衣著喜好,寤寐林裡的香師亦多著素衣,如她記憶中的那人,清冷高雅,每一個動作都蘊含著華貴的氣韻,似那及易讓人沉醉又令人難以捉摸的爐中香。
但亭中之人,卻是一襲紅衣,長髮如墨,襯著背後的濃烈繁花,張揚無忌到令人有瞬間失神。
景炎用銀葉夾夾起銀葉片,輕輕放在香灰中的火窗上,再稍壓銀葉片,使之固定,然後才抬眼看向安嵐,唇往上一揚,遂有笑意在他眼角眉梢處盪開:“又是你,我記得,昨日你欠我一個人情。”
安嵐於亭外欠身行禮:“見過景公子。”
景炎頷首:“上來吧。”
安嵐垂首入了雨亭,景炎拿香勺取一粒約半顆花生仁大小的香放置銀葉片上,然後才又看了她一眼,眼裡藏著幾分戲謔:“是特意來還我人情的?”
安嵐有些愣怔,片刻後才垂下臉微窘道:“公子是君子,君子之自行也,敬人而不必見敬,愛人而不必見愛。”
景炎目中微異,隨後呵呵一笑:“你倒是會給我帶高帽子,還念這麼文縐縐的一句話,你讀過書?”
安嵐面上一熱:“只是跟院裡曾讀過書的婆婆認過一些字。”
“也是難得。”景炎笑了,然後執起自己手裡的香爐,示意她過來,“你來聞一聞。”
安嵐小心上前,跪坐在前,雙臂抬起,接過遞過來的香爐,執於鼻前,右手擋於前,輕呼,慢吸,幽幽冷香從鼻間闖入,神思遂有瞬間恍惚。
安嵐心頭大驚,執香爐的手差點一抖,這,這個香!
“如何?”景炎依舊眉眼含笑,卻讓人分不清他此時究竟是何意。
安嵐慢慢放下手裡的香爐,不敢再聞,她知道這個香聞多了會起什麼樣的作用,因為那天她給馬貴閒點的,就是這個香。她第一次見識到此香,是十歲那年,安婆婆因傷風,頭暈目眩而拿錯了香,因而讓她聞到了。她還記得,當時人明明是醒著的,但卻如墜夢中,並對自己周身所發生的一切渾然無覺,且過後思緒極其混亂。
當然,景炎此時給她品的這款香,較之她給馬貴閒點的那款香,味道更為精純。只是此處四面通風,非是品香的場所,而且他剛剛取的量極少,故效果甚微。而她,對於這些芬芳的味道,除了擁有一種近乎本能的敏銳感外,還有一種連她自己也說不清的感覺。
如似能在那個芬芳的,幽遠的,難以琢磨的廣袤世界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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