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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蘇璇將遁入野林,長空老祖黑鐵頓地一擊,招式疾沉,卻不聞任何聲音。
蘇璇忽生警兆,身法一變沖天而起,同一瞬腳下的地面被勁力激開,碎石與裂土如暗器衝襲而來,一塊裂石擦在眉骨上,登時見了血。
幸而避得快,稍一晚勁力擊實,一雙腿腳就要廢了,蘇璇帶著一身冷汗衝入林間,不敢有片刻遲滯,野林大小枝葉錯雜相覆,讓他逃得不易,也讓長空老祖數度擊空。
魔頭兇性大發,黑鐵轟然一掃,勁力過處,林中數十丈雜草陡然一清,宛如被巨手削平。
蘇璇被氣勁掃中,滾了兩下才消去勁力,一回頭長空老祖已近在咫尺,唯有咬牙揮劍而出。
劍光如鴻蒙初闢,天地方始的一線清氣,水一般彌散開來。天道九勢起手劍中的天道昭昭,是一招圓融無方的守勢,蘊攻於守,待機而動,最為凝練沉穩。
長空老祖頓了一頓 ,而後獰然一笑。
黑鐵劃出的線條交疊,蘇璇的視野彷彿出現了一顆黑色的星星,不可擋的橫勁撲面而來,撞上了劍招,待最後一道勁力散去,蘇璇已經退了數步,劍勢散落不成形。
“這一招若是鏡玄老兒來使,老夫還顧忌三分,換你這黃口小兒,便是找死。”長空老祖一記又一記重勁擊出,霸悍異常,大開大闔,壓得精妙的劍式成了廢招,震得蘇璇虎口劇痛,臂上幾處將愈的傷口又滲出了血。
四周的樹木被氣勁橫掃,紛紛倒下,野鳥驚得群飛而鳴,山獸驚號,各種燥聲交雜震耳。蘇璇左支右擋,險象環生,長空老祖的力量宛如無窮無盡,逼得他喘不過氣。蘇璇接連後退,後臂突然一下刺痛,原來後方是一片漫山遍野的棘地,野棘生長多年,高可沒人,尖刺密長,連走獸都進不去,哪還有退路。
長空老祖擋在前方,闖出已不可能,再這般鬥下去,不出片刻就要力竭而亡,蘇璇一橫心,就地翻滾抓起一把沙土。
覷得黑鉤橫掃而來,蘇璇一掠將沙土甩出,挾著勁力直襲兇魔面門,長空老祖左手遮目,避過了沙塵,蘇璇抓住這一瞬之機,借黑鉤的挑勢掠起,縱出十數丈,半空墜進了野棘林。尖銳的利刺無情的襲來,儘管以臂護住要害,體膚難免多處受刺,撕心裂肺的激痛迸出,蘇璇牙床咯吱一咬,生生忍下了痛哼。
枝葉聲,鳥啼聲,野豬與山猿的號叫此起彼伏,長空老祖睜開眼,忽然發現自己失去了目標,面前唯有一片長滿尖刺的荊林,灰褐色的棘林粗長如刃。耳畔獸聲嘈雜,敵人聲息全無,難辨方位,長空老祖氣得發出了一聲震天的怒哮,連連揮鉤,擊得野林一派零落。
密密的荊棘不見盡頭,蘇璇的衣衫不多時已破碎成縷,他無聲的向荊林深處挪動,每一步都要綻出新的傷口。蘇璇閉了一下眼,太陽穴突突的跳動,熱熱的血流過額角,染上了粗礪的棘藤,凌遲般的劇痛越來越烈,時間似過去了一刻,又似無窮無盡。
天空中的金陽俯照大地,映著荊棘林中的一個血人。
沉默、固執、緩慢的前行。
……
第16章 迷古陣
沉暗的劍鋒一落,在褐色的樹身刻下了一道獸爪般的淺痕。
密林重巒疊嶂,綿延無盡,既拯救了蘇璇,也讓他徹底迷失了方位。他的衣衫早已碎成了布褸,荊棘劃出的傷結成了痂,脫落後現出無數赤紅的傷痕,加上蒼白疲憊的臉,凌亂的頭髮,糊了滿身的青綠色藥泥,極像是傳說中的山峭。
蘇璇已在兇魔的追襲下活過了十七日,一天比一天不易,縱然有火鐮也不敢使用,只能生啃野果野莖,即使明知或許終難逃過一死,他依然在苦苦堅持,將每一分潛能發揮到極至,甚至對劍術有了新的領悟。
短暫的休憩結束,蘇璇吐出嚼爛的藥草,敷上小腿的傷口,繼續探索前行。這片林子似乎比曾走過的更為古老,也更安靜,鳥獸的聲音極少,山壁高岸陡峭,他試了一試,完全無法攀援,正要另尋他法,猝然一道黑魆魆的沉影挾著厲風砸來,蘇璇反射性的一避,長空老祖鬚髮賁張的兇臉已近在咫尺。
長空老祖徹底激發了兇蠻之性,他受徒弟供奉多年,荒淫享樂,早已不耐折磨。野林中既無酒餚,又無席枕,吃上幾枚野果就連瀉數日,烤出來的野物沒滋沒味,還有轟轟成群的蚊蠅水蛭日夜侵擾。他幾番想出林,卻迷途難辨,退也退不出,只有燃著一腔狂怒追攆禍首。早知毛頭小子恁般麻煩,還不如轉去殺各地道觀的牛鼻子出氣。此刻好容易捉見,長空老祖恨不得三兩下將他拍成肉泥,才能稍減累積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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