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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是十有八九睡不安穩了。
爾雅小心地溜進去,給明珠鋪床,看見明珠靜靜地坐在窗下發呆,忍不住問:“您和嚴大人說什麼了?奴才剛剛瞧著嚴大人魂不守舍的模樣,像是丟了多少銀子似的。”
明珠看著跳動的火苗,過了很久,她終於抬起手捂著自己的額頭說:“爾雅,怎麼辦,我覺得我好像是喜歡上嚴大人了。”
她生母早亡,父親又立了繼室,在家裡的地位並不算太高,哪怕是再溫馴的性子,也素來習慣了自己一個人拿主意,有什麼事也不喜歡和別人商量,可唯獨在感情上,她懵懵懂懂地,不曉得該說什麼做什麼,也不明白自己的心。
“這也難怪呢,嚴大人生得一副好皮囊,若不是這個宦官身份,只怕京城的貴女們擠破頭了都要一窩蜂地嫁給他。”爾雅說完話,又覺得自己說的不太妥帖,而後小心地問,“小姐說喜歡,可小姐自己又是怎麼知道的,嚴大人那邊又是怎麼個態度呢?”
從她在太禮監的時候就不太對了,那時候整日巴巴地就盼著中午,他沒來的時候,一顆心提在辦公,等瞧見他的曳撒晃過門口,像是三魂七魄都歸位了似的,終於回到了腔子裡,第一次知道要嫁給他,心裡升起的不是不用入宮的如釋重負,而是歡喜,從內而外的歡喜,這不是喜歡是什麼?
明珠拿起剪子去剪燈芯:“他什麼態度我不曉得,方才我有意試探了一下,可嚴大人無可無不可的,也沒覺得他太進心,許是不成,沒瞧上我吧。”
在爾雅眼裡,自家小姐當然是處處都好,不管是容貌性情家室,就算不是極好,也差不離了,只有小姐挑揀旁人的份,哪裡容得別人挑三揀四:“哪個敢嫌棄我們,只怕是瞎了眼吧。小姐是怎麼試探的?”
明珠原樣複述了一次,爾雅嘆道:“您這話也忒含蓄了點,莫不是嚴大人,就連是我只怕都會猜錯,什麼叫人家像什麼就是什麼,該是您自個兒是怎麼想的。不過退一萬步說,這話該是爺們說的,小姐若是在這個時候說了,便是給自己跌份兒了,萬一叫人看不起就更是不好了。”
這明珠自然明白,萬萬不能自己上趕著湊上去:“我心裡有數。嚴大人今日傷了筋骨,吩咐寧福,讓他多留意著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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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路飄飄蕩蕩走了三天,到了第三日夜裡,終於到了河間府的地界,找了個碼頭登岸,看著河間府的界碑,明珠走上前去,把手掌放在界碑上面,上頭塗了紅色染料的幾個大字依然龍飛鳳舞著,明珠只覺得恍如隔世。
“我們先找個館驛住下,今日天色已晚,定然是不能冒冒失失地去了,等修整一二,明日上街採買些東西,再去也不遲,橫豎都不遠。”
明珠這幾日和嚴鶴臣依舊像是往常似的說話處事,一天下來也說不得幾句話,兩個人都不是善於交際的人,有時明珠覺得自己常有千言萬語湧到嘴邊,可最後也沒個突破口說出來。
這定親是萬萬不得草率了的,嚴鶴臣等明珠歇下了,指揮自己的奴才們忙了大半個晚上,從綢緞到補品,還有什麼珍惜草藥,只要能賣得上價的,體面的,嚴鶴臣大手包攬,全都買下,大有幾分土豪暴富的感覺。
他沒有親自主持過任何一場婚禮,只覺得繁瑣得不能再繁瑣,哪怕把一切奢侈的東西堆在一起,都能把明珠埋起來,可他依舊覺得不妥帖,十六抬的大箱子,總覺得隨隨便便一裝就,滿了似的。
嚴鶴臣提前遞了名帖,轉一日的時候,終於如願以償地走進了河間府的大門。紫禁城的宮闕千千萬萬,不知道住過多少王子皇孫、媵妾妃嬪,嚴鶴臣卻覺得每個不同的亭臺樓閣,萬千宮闕,都有自己獨有的味道。河間府的宅邸裡,也有明珠身上的味道。
這種感覺很奇怪,他自己也說不好,猜不準是怎麼個情況,全家人都在院子裡等著,只有明珠的庶弟,雲姨娘的兒子張知衡在門外等著,她離家的時候,他不過還是個逗貓打狗的孩子,如今也有十三歲了,身量抽條了幾分,有了幾分少年人該有的清癯,眉眼也長開了,看上去十分端方。
明珠還沒說話,他已經恭恭敬敬地對著嚴鶴臣行禮了:“見過嚴大人。”他雖然不是孩子了,可到底年輕,語氣中也帶著敬畏和怯弱,反倒是嚴鶴臣胸襟博大,並不介意這些虛頭巴腦的地位和身份,他笑著說:“我比你大幾歲,叫我一聲姐夫也不虧。”
張知衡如夢初醒,忙迭聲叫姐夫:“父親母親都在裡頭等著呢,大人隨我進去。”他年齡不大,可是已經有了幾分老練辦事的本事,看來這幾年來,父親並沒有疏忽了他的學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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