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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鶴臣的突然反水; 打得宇文夔始料不及; 他知道嚴鶴臣不是池中之物,可從他入宮至今多年; 向來沒有過分逾越之處,以至於讓他都有了幾分僥倖之心,如今他大乾最鋒利的匕首,終於反過頭來刺向他了。
”張季堯在哪?”宇文夔把摺子全都摔在地上,底下的幾位臣子戰戰兢兢地說:“昨日夜裡,張大人連夜出城了……去向不知。”
宇文夔只覺鬱結五內,眼前一陣發黑,他幾乎咬牙切齒地說:“把張有翡給我關起來,全城搜尋張季堯,找到他就就地格殺。”
他胸中氣血翻湧,幾乎站立不住,左右黃門上前攙扶,他突然嘔出一口血來。四下皆驚,勤政殿裡登時哭聲一片。
*
宇文夔睜開眼的時候,天色已經徹底黯淡下來,只有桌子上點著的長明燈,在寂寂的深夜裡躍動著燭影,他覺得自己的四肢都很沉重,艱難地轉過頭,一瞬間就看見了坐在燈下的鄭容。
她很年輕,也很美,她穿著寬鬆的衣服,燈火給她的五官渡上了一層金邊,她站起身在他身邊坐下,輕聲說:“皇上你醒了?”
宇文夔看著鄭容,心裡也開始平靜下來,想著鄭容和宇文無極,他覺得自己依然是一個幸運的人。“容兒,辛苦你了。你怎麼在這時候跑來了,該回宮裡休息。”他說話的聲音很輕也很慢,好像擔心自己驚擾了這無邊月色一般。
鄭容搖搖頭,柔順地說:“皇上聖躬不安,臣妾寢食難安,只有親眼見過才好。無極太小,外頭太冷,不然臣妾也該抱他過來給皇父請安。”
提到孩子,宇文夔心裡依然是溫柔的:“無極是朕最喜歡的兒子,等他再大些,朕就封他做太子。”
聽到再大些,鄭容眼中有失望之色一閃而過,不過她很快就遮掩了過去:“皇上春秋鼎盛,如今雖然龍體欠安,可不日就會大安了,千萬不可在這時候提改立太子的事兒,臣妾聽了心裡頭難過。”
夫復何求呢?宇文夔長嘆了一聲說:“真是辛苦你了。”
嚴鶴臣很快攻破白城,繼續揮師北上,戴萬山放出話去,皇上被妖妃所惑,危機王位,我等臣子必須掃清奸惡,只要皇上賜妖妃鄭氏一死,我等自會退兵。
躺在病榻上的宇文夔聽聞此言,勃然大怒,他把手邊的瓷碗擲在地上:“虧得你們這些臣子們還是個男人,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鄭容如今是我大乾社稷的福報,你們竟然聽信此類宵小,讓朕賜死她,以圖短暫安逸?”
他的聲音不大,再加上病勢沉痾,一時間竟有幾分聲嘶力竭:“嚴鶴臣戴萬山的虎狼之心,早就不是一日兩日了,你們以為,賜死鄭氏就能萬事大吉了麼?”
大臣們面面廝覷,其中一位德高望重的,終於長嘆了一口氣,走上前說:“皇上稍安勿躁。皇上子嗣不豐,如今除了在冷宮的二皇子之外,就只有鄭妃娘娘的三皇子,若皇上屬意三皇子為太子,那麼鄭氏便是母后皇太后,主少國疑,再加之生母干政,皇上可知古時該如何做麼?”
這個所有人心裡都像明鏡一樣,無非只有一個結果:去母留子。宇文夔目眥欲裂:“但凡有我一日,朕倒要看看,究竟是誰要動朕的寵妃,動朕的江山。這事不要再提了,朕絕不答應!”
等所有人都走了,宇文夔氣喘吁吁地躺在床上,倏而一滴眼淚從他的眼角流了下來。掉進了枕頭裡。他長長嘆了口氣,抬起手掩蓋住了自己的眼睛。
不甘心啊,當真是太不甘心了。怎麼能在這個時候撒手呢?尚有嬌妻美眷,膝下還有不成年的孩子,偌大山河,怎甘心拱手相讓?
又過了五日,嚴鶴臣攻下鄴城,如此一來,守衛國都的最後一個城池就是扶風城了,嚴鶴臣的軍隊沒有聯絡各路諸侯,也沒有要求天下群起響應,他像是一把鋼刀一樣,直直地插入乾朝的腹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敵不備,讓宇文夔沒有準備的時機。
宇文夔的生命也好像一支油幹燈枯的蠟燭一般,幾乎熬到盡頭,他躺在病床上,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他終於在一次漫長的昏睡又甦醒之後,叫來了幾個近臣,立下了遺詔,封三皇子宇文無極為皇太子,幾位大臣輔國。
躺在床上,宇文夔長嘆了一口氣,問身邊的大司馬:“你說,如今我們勝算如何。你說實話,別騙朕。”
大司馬強顏歡笑:“五成。”
宇文夔苦笑著搖了搖頭:“依我看,不足三成,我大乾舉國之兵,何懼他們此等宵小,只不過倉促應戰,後繼乏力罷了。如今再說什麼都晚了。朕只恨福祚不永,天命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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