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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夔說得很慢,他知道自會有潤筆的翰林替他潤色詔書。
他的孩子都太小了,他自知他們無法承繼大統。他看著外頭將明未明的天色,只覺得四肢百骸的力氣一點一滴都被從自己的體內抽了出去。
宇文潛啊。宇文夔在唇齒間唸了一遍這個名字; 當年他和自己的親兄弟奪嫡的時候; 也想過趁機要把這個皇弟秘密處決了; 以免他危及自己的帝位,可到底沒有狠下這個心。
如今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他嘴角勾勒出一個譏誚的弧度,你和戴萬山不都想得到這個位置呢,如今我把這個位置留給你,你們二人之間又會發生什麼呢?
傳給自己的兒子不能保證江山永固,那若是傳給你們,你們能保證得了麼?
宇文夔合上眼睛,心情十分平靜。他做了這麼多年皇帝,這王位得到的不清不楚,他的身後事處理的也是這麼的不明不白,他一輩子都想做明君,可惜了時不待我,也可惜了沒有什麼機會給他施展抱負。
看著身邊的近臣寫完了詔書,宇文夔輕聲說:“賜鄭容自盡吧。至於無極麼。”他輕輕嘆了口氣,他搖了搖頭,“寡人也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了。”他感覺自己是個窩囊皇帝,不管是女人還是孩子,沒什麼是可以讓他覺得放心的下的。
突然聽見遠處有哭聲傳來,宇文夔皺緊了眉頭:“朕還沒死呢,哭什麼哭?”
有小黃門從外面一溜煙地跑進來,跪在他面前,手裡舉著一疊紙:“冷宮那位主子娘娘,怕皇上黃泉寂寞,投繯自盡了。這是皇后娘娘生前給皇上抄的經書。”他哆哆嗦嗦地把經書遞過來,厚厚的一沓紙,應該有幾百張。
宇文夔沒有接過紙張,他愣愣地睜著眼睛盯著自己的帳幔頂子,十多年的夫妻恩情像走馬燈似的從眼前滾過,從龍潛時的伉儷情深,到奪嫡時她為他鎮守後方,兩個孩子的出生,又再到後來情誼日寡,宇文夔頹喪的用手捂著眼睛,不讓眼淚流下來:“你等等朕,朕就要來了。”一串眼淚流入他的鬢角,在他蒼白的臉上,留下黯淡的光。
鄭容沒料到自己會落得這樣一個下場,看著陰沉著臉的黃門走到自己面前,鄭容悽然地大聲說:“本宮是鄭妃娘娘,是皇子的生母,你們敢動我一個指頭,本宮讓你們全家人都去死。”
那為首的黃門陰惻惻的嘬牙花子:“娘娘說笑了,咱們是太監,沒兒沒女的,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您還是趕緊的吧,黃泉路上和咱們皇上還能做個伴,日後的香火也旺盛著呢。”
鄭容踉蹌著退後:“來人!來人!張有翡!來人啊——”
窗戶外頭是冷冷的吳鉤一輪,紫禁城裡亂成一團。
*
大軍圍攻扶風城的日子裡,戴萬山發現,很多事沒有想象的那麼容易。
他首當其衝想到的便是,若有朝一日,那個他夢寐以求的位置近在咫尺之際,登上王位的人到底該是誰。他一直都以為該是他自己,因為無論怎麼看,他的身份都比嚴鶴臣要更加名正言順。
可沒有料到竟然峰迴路轉,嚴鶴臣的身份竟然這樣的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一時間他成了承繼大統的皇子,繼承大乾江山,成了理所當然的事,那他又算是什麼呢?倒像是跳樑小醜一樣。
他怒氣衝衝地來到嚴鶴臣的營帳裡,營帳之中,嚴鶴臣正在給明珠綰髮,二人一起抬起頭,戴萬山笑得有幾分陰惻惻的:“皇子殿下好本事,當真也沒有想真心與咱們交好,竟然連這些都要隱瞞。”
嚴鶴臣依然是不疾不徐的模樣,這些話都像是耳邊風一樣,他語氣格外平靜:“宇文夔的意思你還不明白麼,他自知大限將至,索性傳位給我,好坐山觀虎鬥。他說我是五皇子,難道我就是了麼?徵西侯未免也太沉不住氣了。”
戴萬山仔細咂摸了一下嚴鶴臣的話,突然覺得確實有道理,他想了想,忍不住又問:“那你這麼多年在宮裡,有什麼打算麼?不然怎麼平白的樂意背上太監的稱呼。”
嚴鶴臣給明珠倒了杯水,繼續道:“一個是權,一個是財,不然徵西侯以為,這太監名號有什麼好聽的。如今我們的當務之急,是不要內鬥,既然宇文夔甘心傳位,我們就該心安理得地接下來,到時候再徐徐圖之。”
戴萬山不傻,也猜得出嚴鶴臣話裡話外的真真假假,他把杯子放在桌上點了點頭:“宇文家的人世代狡詐,按理說這宇文夔,還得叫我一聲伯父,如今倒把我都算計進去了。和他老子一樣,都是喜歡玩陰的,勝之不武,讓人不齒。”
明珠看了一眼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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