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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沒有她當初想的那般懵懂無知。她很快收斂了臉上的不甘神色:“你說的對,我們安安心心做奴才就成了。”
又沉默了很久,明珠掀開了轎子的窗簾,轎子搖搖晃晃地,外頭是蒼翠的樹木,和層巒疊嶂隱天蔽日的山巒,她把目光向前看去,正看見嚴鶴臣打馬走在襄平長公主的攆轎旁邊。
他的後背挺得筆直,頭髮被高高的束在冠中,看不清他的面容和表情,只能觀察他打馬的姿態。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打在他的身上,竟讓人覺得他翩然若神祇一般。
難怪長公主對他青眼有加。
明珠一面想著,一面收回了目光。
嚴鶴臣感覺到身後的目光消失了,他微微側過頭,看向那個坐著宮女的轎子,很快又把目光收了回來。
今日宮裡的貴客來靜潭寺上香,自然已經請走了閒雜人等,住持親自在寺外相迎。襄平長公主扶著流丹的手,身後跟著白朮明珠兩個丫頭,施施然走進寺廟。
住持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卻額外在明珠身上頓了一下,明珠垂著眼睛沒有發覺,而卻被嚴鶴臣覺察到了。他的眉心微微一皺。
眾人進了寺院的後院,住持先免不得與長公主寒暄一二。襄平長公主求了卦,又讓住持去解,雖然在給長公主算卦,可住持的目光總是似有若無地往明珠身上掃去,雖然幅度不大,可因為嚴鶴臣已經有所提防,這些也不曾逃過嚴鶴臣的眼睛。
莫不是長公主有什麼企圖,嚴鶴臣不露痕跡地想著,可隨即打消了念頭。靜安寺的住持如今已年過花甲,向來避世,無所欲求,長公主想要讓他謀劃一二,只怕難於登天。
給長公主接了卦,住持幾次猶豫,終於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道:“今日是既望,也是個好日子,長公主不如給個恩典,讓奴才們也算上一卦,圖個彩頭。”
襄平長公主眉眼盈盈地看著嚴鶴臣道:“你可要算上一卦?”
嚴鶴臣搖搖頭:“怪力亂神之說,奴才不信,還是不要在奴才身上勞心費力了。”嚴鶴臣不信鬼神,這是宮裡人人皆知的事,長公主原本也沒有打算讓他去算卦。
長公主哦了聲,又把目光轉向了自己的三個丫頭:“你們仨若是想算,就去算上一卦,鶴臣隨我去後面轉轉吧。”
嚴鶴臣道了聲喏,呵著腰抬起手供長公主攀扶。他狀似無意地側過身,看了一眼明珠,她亭亭地站在一邊,笑著對住持說:“我也不算。”
嚴鶴臣收回目光,可耳朵依舊聽著後面的動靜,只聽得住持頗為不甘心道:“算什麼也是不打緊的,姻緣,財運皆可。”
“多謝美意,可奴才覺得,人定勝天,若知曉了天命,只怕頗為掣肘,您覺得呢?”明珠的語氣和她這個人有幾分類似,平靜又柔和,卻又像葦絲一樣柔韌。
後頭的說話聲已經聽不清了,嚴鶴臣把紛飛的心思收回來,專心託著長公主的手,向寺廟後面轉去。
這一路,花木扶疏,枝條交映,當真有幾分出離世外的美感來,長公主走了幾步,忍不住嘆道:“宮裡的景緻看多了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可你瞧瞧這,當真是移步換景,頗多意趣。”
嚴鶴臣點頭稱是。
“你跟隨我,有三年了吧。”又走了幾步,長公主突然開口道,“是從端寧七年的夏至,你還記得嗎?”
嚴鶴臣自然不能忘,那年他18歲,是印綬監里人微言輕的末等太監,默默無聞地在深宮裡等了十年,在端寧七年的夏至那日,襄平長公主被正式冊封為二品靖國長公主,就是嚴鶴臣端著印綬走到她面前。
竟然有三年了,襄平長公主一路看著他從名不見經傳的小宦官,到如今二十四監之首。不過是給他些許機會,他便趁勢而上,一路走到今日。
他的一切都是她賦予的,只是時日久了,藩籬困不住猛虎,嚴鶴臣早已不可同日而語,長公主看著眼前姿容如電的嚴鶴臣,心中升起一絲淡淡的不捨來,這種心情卻亦是轉瞬而逝。
她今日在靜潭寺安插了二十四死侍,皆是她養在宮外的侍衛,嚴鶴臣八歲入宮,不曾習武,按理說用不上這二十四人一起出動,可斬蛇要打七寸,勢必要一擊即中才好,永絕後患,不留把柄。
襄平長公主扶著嚴鶴臣的手又像寺院後面走去,寺院後面擺著一口碩大的鐘,鐘面上鏤刻著經書梵文。明明周遭還是尋常風致,可偏偏卻在此刻,讓人聞到空氣之中的肅殺之氣。
已經到了巳時,鐘敲九下。那穿僧袍的小和尚把鍾錘高高抬起又落下,這金玉敲擊之聲響徹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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