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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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殿下關心，護衛一事，念塵心中有數，自從上次昭華公主公然帶人想要取我性命之後，便已經做了相應的安排。”

葉念塵沒有必要在這一點上刻意隱瞞太子：“此番回京，舅舅多少還是替我做了一些準備，只不過今日之事的確是我自己大意才讓人鑽了空子，與護衛多少倒沒太多關係。往後我會收起所有的僥倖心理。多加註意。”

說到“僥倖”二字。葉念塵微微低垂了目光，再次抬眼時已是波瀾不驚。

想到那個葉振業，她多少忍不住有些失望，但更多的則是嘲諷於自己的愚蠢。

李執似有所感。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有再多言。

一直到葉念塵起身準備離開之際。李執終是朝著其背影問道：“待你報完仇，便是打算離開京城這個地方的時候嗎？”

葉念塵腳步一滯，側目看著李執點了點頭。

“到時。你會與顧明義一併離開，對嗎？”李執心中一沉再次追問，哪怕明知會是這樣的答案卻還是忍不住確定什麼。

“對！”葉念塵不再只是點頭，很是肯定地給出了答案。

李執木然，卻終究並不甘心：“難道，這京城裡頭當真就沒有任何值得你留戀的？亦或者說，你的決定只是因為顧明義？”

葉念塵不由得沉默起來，面對李執的詢問有些遲疑。

只不過，她遲疑的並不是自己心底的答案，而是如何更好的回覆李執。

顧明義曾經說過，今日今時太子李執於她來說是復仇最為有益而不可或缺的助力，但某一天，或者也將成為未來最大的而不可控的隱患。

片刻之後，葉念塵衝著李執微微笑了笑道：“我的決定永遠只取決於自己的心！可我的心太大，而這京城卻太小，這裡終究不是適合我的地方。”

說罷，葉念塵不再逗留，平靜離去。

李執沒再阻攔，整個人已然失神，葉念塵最後所說的那兩句話如同魔咒一般在他腦海響起，半天都揮之不去。

如今的京城，天氣漸漸步入涼寒，特別是早晚，總有一種讓人滲入骨子的涼意。

葉念法回到葉府時已是傍晚，此時葉振業早就已經被昭華公主帶走，而二皇子李鈺卻是於小塵軒的院子內等了她許久。

“二皇子怎麼在這兒站著，莫不是我這院裡的下人膽大包天怠慢了您？”葉念塵進了院，第一眼便看到了李鈺。

那桂花樹下的身影不知為何竟然顯得有些蕭瑟之意，背對著她不知在看著什麼。

“回來了？”李鈺聞聲轉過身來，衝著葉念塵笑了笑道：“我一個人在府中的時候，也喜歡找個地方就這般站著，什麼也不做，總覺得這般整個人都會特別清醒，想問題也分外清楚明白。”

“那不知二皇子剛才都想明白了些什麼？”葉念塵回了個笑容，反問著。

李鈺倒也不搪塞：“我在想，今日所發生的這些事；我在想，你與太子單獨都說了些什麼；我還在想，你的心裡到底又是如何想。”

“二皇子這通話倒是說得念塵不知如何回覆了。”葉念塵不經意的伸手挑了挑不小心被風吹起的髮絲，平靜而道：“卻不知您將葉振業送回府時，昭華公主都跟您說了些什麼？”

“你這般問，我倒也不知如何回覆了。”李鈺少有的苦笑：“罷了，事情已然如此，許多話卻是多說無益，但我的確不存害你之心，這一點希望你能夠相信。”

“二皇子言重了，今日之事本就與二皇子扯不上什麼關聯。”葉念塵面色不改，一如什麼都不知情：“我聽太子說了早上您收到的那封書信之事，倒是讓二皇子替念塵操心了。”

見葉念塵避重就輕，並不願意多提，李鈺又是一陣輕嘆，眼前這個絕頂聰慧的女子怕是無可避免的將要與他走上對立。

他並不願意卻心力不足，當有些東西不可皆得之際，取捨亦必不可少。他不會主動去傷害她，卻已然無力阻止這大幕下面四方彙集的潮湧。

“罷了，你好生照顧自己，往後莫再輕易相信任何人，如果可以的話，還是儘早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

留下最後一句話，李鈺頭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葉念塵獨自一人在那兒靜靜佇立。

好一會後，葉念塵才收回了目光，轉身看向不知何時已然恭敬立在不遠處侯著的周婆子。

“周媽媽，可知葉振業此刻在哪兒？”她沒問芷兒，徑直詢問一直在府中待著的周婆子。

“主子，業少爺這會就在昭華公主那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