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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地獄算什麼,為了錢,都能把祖宗給賣了,老爹比起這些人還是太天真了。
“爹,說句不客氣的,東南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和率獸食人的地獄有什麼差別,明裡暗裡,遇到的都是鬼,不是人!您在衙門裡做事,一定要加著一萬倍的小心,有什麼事情,咱們爺倆商量。”
“好嘞。”
唐秀才痛快地答應,如果真是像兒子說的那樣,是為了田地勾結倭寇,簡直堪稱大明立國以來,最大的醜聞。上至宮裡和內閣,下至地方總督巡撫,足以人頭滾滾了。他不過是一個師爺,說白了就是螻蟻一般,一個不好,就要粉身碎骨。
這種時候,必須仰仗兒子的智慧,自從上次化險為夷,還順帶弄掉了胡彬,唐秀才就對兒子一萬個信任。
父子倆簡單吃了兩口,唐毅繼續養傷,唐秀才則是到了衙門,繼續協助陳夢鶴處理公務。
這兩天的事情越來越多,倭寇留下的爛攤子必須他們收拾了。
首先從嘉定等地陸續逃到太倉的難民足有一萬五千人,而且每天還以上千人的速度增加。光是熬粥,一天就要五十石糧食,而且正月天氣嚴寒,還需要給百姓準備禦寒的住所,千頭萬緒,陳夢鶴都愁白了頭。唐毅同樣焦急地等著訊息。
又過了三天時間,蘇州知府傅伯良終於下達了命令,嚴厲斥責嘉定知縣朱志良,讓他待罪立功,儘快安撫百姓,修復堤壩,戴罪立功。
同時,又行文各縣,要求協助嘉定處理流民,其中太倉距離嘉定最近,又最富庶,分擔到的擔子最重,要接納兩萬流民,還要拿出錢糧,徵調民夫,幫著修復寶山和吳淞江兩個衛城,以及重修江堤。
保守估算,至少要徵調五千民夫,耗費糧食三萬石以上,這還不算完,一天之後,嘉定知縣朱志良獻上一策,名曰以改兼賑,兩難自解。
朱志良認為良田被淹沒,小麥減收絕收已成定局,百姓無糧,朝廷府庫積蓄有限,還要優先修復江堤,所以建議百姓將糧田賣給大戶,改種桑苗,大戶出錢出糧,幫著安頓百姓,如此朝廷不必勞心,百姓可以活命,可謂兩難自解。
最後他還煞有介事說道,僕自知罪孽深重,朝廷抓拿罪員的差官或許已在路上。僕身為父母官,護民不利,雖千刀萬剮,亦罪有應得。惟願刀斧加身之前,能秉持公心,替百姓解困,死於地下,心平目暝……
看在別人眼裡,好一篇動人的文章,好一個赤膽忠心的臣子。可是當唐毅拿到這篇公文的時候,氣得牙齒咬碎。
“好啊,狐狸尾巴漏出來了,果然是他們在搞鬼!”
病房之中,除了唐秀才,還有唐順之和魏良輔,兩個人臉色同樣難看至極。
“毅兒,你可有證據嗎?”唐秀才道。
唐毅長長出口氣,搖頭道:“沒有,不過上面有一條,說商人一時拿不出這麼多糧食,要各縣借糧給大戶。這和沈良當初說的如出一轍,朱志良丟城失地,已經犯了死罪,他何以如此積極獻計?多半是有人告訴他,只要按照計劃做事,就能躲過死罪,甚至風頭過了,還能重新起復,不然他為什麼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咔嚓!
唐順之突然一怕桌案,八仙桌愣是被拍碎了。
“好大的狗膽,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要是放過這些喪心病狂之徒,我唐荊川就把姓倒過來!”
魏良輔臉色鐵青,嘴角囁嚅著說道:“老夫為官幾十年,如此行徑,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身為朝廷命官,竟然和一身銅臭,利慾薰心的商人勾結在一起,簡直可殺不可留。”說著,他看了看唐順之,道:“義修,老夫知道滿朝之中,不乏心學門人,尤其是科道言官,更是有鐵骨錚錚志士,一定要上書彈劾。把此等罪行掀開,嚴嵩老賊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唐順之默默點頭,說道:“上泉公高見,我這就給徐華亭修書,對了,唐毅,你小子也別閒著,幫著我們找到勾結的罪證,一舉剷除奸佞,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倘若能做成此事,不負男兒之志!”
唐毅聽著這些話,絲毫沒有激動,相反還有深深的悲涼。
其實他猜得出來,如果真是沈良搞的鬼,當初他來太倉應該就有這個打算,利用倭寇毀掉田地,逼迫老百姓低價賣田。
只是唐毅用藍道行把他給嚇走,太倉才免了一難,可是太倉躲過去了,嘉定終究沒有第二個唐毅,才落得城破人亡的悽慘境地。
真是諷刺,當初自己還洋洋得意,以為四兩撥千斤,其實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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