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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人生,你不能全選全得,你有所取有所不取,有所不取就該坦然面對有所失,有所失就有所惜。
他坐在床上,胡思亂想起來,腦中不免有點困惑。
自己暗中結黨構陷林逸青,做得十分隱秘,應該不會有人知道,可為什麼直接彈劾者安維峻沒聽說有事,自己卻給抓起來了呢?
自己早年犯的事兒,會是哪一件,導致了仁曦皇太后勃然大怒,竟然要不顧自己當年的大功,下獄收監呢?
他困惑了很久,也想不出個頭緒來。
這就是人生。人間雖眾生百相,但只能做一種人只能選擇做一種人,同時還得拒絕不做其他許多種的人,儘管其中還不乏有趣的、吸引人的成分。
就這樣天南地北的想著、想著,已近中午。
獄吏從通道外,把午飯從欄杆下推進來,只有簡單的窩頭一個、菜湯一碗。獄吏長得尖嘴猴腮,一副小人模樣,並且裝出神聖不可侵犯的嘴臉,盯著曾伯恆看了一會兒,接著,兇惡的大喊一聲:“吃完了,湯碗丟出來!”就轉身走了。
下午,仍舊在天南地北的亂想中度過。他想累了,決定看一看,不再想了。他把椅子放到床上,站上去,勉強可攀住高窗,朝外望去,正看到刑部獄的內院,院中那棵大樹,忽然提醒了他:“這……是胡雨霖住過的牢房!”他驚奇得想叫出聲來。
他想起了因胡雨霖案而倒臺的左季皋,不由得苦笑起來。
當年在長毛之亂中崛起的一干風雲人物,現在已經沒有幾個了。曾伯恆想著。
左季皋雖然死了,但卻沒有受過這等牢獄之災,也算是幸事了。
這個刑部獄、這個頭監牢房,也不知關閉了多少川流不息的過客,他們的身軀已經不存在、血肉已經不存在,但是,鑑不用人,形還間影,他們的影子,其實依然存在。他們其實處處都凝固在空氣裡、嵌入到牆壁裡、滲透到地底下,雖然先後關到同一座監獄同一間牢房,甚至蕭條異代,各不相屬;身世遭際,自有千秋。但是,當一代又一代化為塵土以後,他們終於在不同的時間裡、在相同的空間裡,離奇的累積在一起,做了時空的交匯。也許在子夜輾轉、也許在午夜夢迴,同座監獄同一牢房,以前死者的身影卻恐怖的魂影相依,苦難就這樣傳遞下去、接替下去,只有開始,沒有結束。
如今,曾伯恆來了,他在看到大樹以後,頓覺這一刑部獄的頭間押房變得逼窄起來,多少滄桑、多少熟悉、多少生離死別、多少幽情暗恨、多少悲慘與淒涼,一一都浮現他的眼前。尤其夜色漸深的時候,這種感覺就更強烈。
牢房裡沒有燈光,燈光是油燈的,只在走道上才有,牢房裡幾乎是黑暗的。
黑暗之中,自己的影都離開自己了。自己本身就是一個影。影喜歡黑暗,黑暗就是它的家。一回到黑暗它就變成了主人。因為他本身就是黑暗,跟黑暗同一顏色。自己以為自己是形。其實錯了,至少在黑暗籠罩的時候,是錯了。自己不是純粹的形,乃是形中有影,光明把影從形中推出,但影緊迫不捨,直到光明疲倦的時候。在黑暗裡,會慢慢感覺:影進入了形,重合了形,使形融化不是影沒有了,而是形沒有了。影之於形猶夢之於眠、猶刃之於刀。影並沒在黑暗裡消失,只是染了更深的顏色。這時候,靈魂好像無所依附了。人從不知道靈魂是什麼,現在更什麼都不是。如果有這東西,也是個在黑暗中最先背棄人的,靈魂只是影的影。
在黑暗中,曾伯恆化形為影,與同座監獄同一牢房的先前死者,開始魂影相依了。
一夜就這樣過去了。
曾伯恆正靠在牆上,想著他因何會走到這一步。
“……這次下獄,也許結怨在我在西邊兒四十壽辰時送禮送出了差錯。我那次是在緬甸買了紅寶石送給東邊兒,綠寶石送給西邊兒,給西邊兒綠寶石是因為聽說她喜歡綠色的翠玉。但寶石送上去,結果卻聽說因我看不起李錦泰那太監,結果在西邊兒欣賞綠寶石的時候,李錦泰就在旁邊挑撥說:‘難得他如此分別得明白,難道咱們這邊就不配用紅的嗎?’這下子正挑撥到西邊兒的痛處。在妻妾衣飾分別上,按規矩,大太太用紅色、小老婆用綠色,西邊兒這女人出身小老婆,這下子她多心了,竟然把寶石退了回來。當時我磕頭認罪,西邊兒沒有立刻算賬,今兒卻是趁機來算賬了。”
他又想著:“昨天他們來抓我的時候,我還沒吃飯、我叫九門提督等我吃過飯,他同意了。臨出門時候,他們偷偷提醒我:‘有什麼話,跟夫人交代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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