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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氣弱聲嘶,哽咽著發不出聲來。
沈瑋慶恨沈瑜慶不聽勸,一意激怒父親。見父親要對沈瑜慶施行家法,他有心想要給這個惹是生非不知悔改又心機詭詐的弟弟一個教訓,才沒有勸阻。但此時見打的不祥了,心下著忙。趕著上來,懇求奪勸。
“父親息怒!莫要打了!饒了他這一回吧!”
沈佑鄲那裡肯聽,怒道:“你問問他乾的勾當,可饒不可饒!素日皆是你把他慣壞了,到這步田地。還來勸解!”
沈瑋慶聽到父親責備的話說得甚重,知道父親已是氣急了,自己無法再勸,便趁著忙亂覓人去給二夫人吳氏送信。吳氏夫人聽了,急急忙忙扶了一個丫頭趕了過來。
沈佑鄲一見吳氏夫人進來,想起故去的林普晴,心中氣恨,更是下令狠打,那板子越下去的又狠又快。按沈瑜慶的兩個僕人忙鬆手走開,此時沈瑜慶早已動彈不得了。僕人們見吳氏夫人到來。便停了手。
吳氏夫人哭道:“瑜兒雖然該打,老爺也要保重。且嚴冬天氣,老爺身上又不大好,打死瑜兒事小,倘或老爺一時不自在了,豈不事大?”
沈佑鄲怒道:“倒休提這話!林文襄身故之後,他竟然還敢大放厥詞,蔑視朝廷儀典法度!我養了這不肖的孽障,已是大不孝!平昔疏於管教,致他現如今無法無天。竟然做出這等惡毒無比之事,不如趁今日結果了他的狗命,以絕將來之患!”說著,便要僕人再打。
吳氏夫人哭道:“老爺雖然應當管教兒子。也要看夫妻之情份上!瑜兒畢竟可是姐姐的親骨肉啊!”說畢,她轉身來到椅子前,抱住沈瑜慶,放聲大哭起來。沈佑鄲聽了此話,不覺長嘆一聲,淚如雨下。
吳氏夫人抱著沈瑜慶。只見他面色蒼白,氣息微弱,底下穿著的小衣一片皆是血漬,她禁不住解下汗巾去,由腿看至臀脛,或青或紫,或整或破,竟無一點好處,不覺心疼得又哭起來。此時丫環們趕來,解勸了一會兒,吳氏夫人方漸漸的止住。沈瑋慶趕緊命僕人們抬沈瑜慶下去給他請郎中用藥療治。眾人一聲答應,七手八腳把沈瑜慶抬了下去。由是亂了好一陣子,方才漸漸的平歇。
“思竹,你也累了,去歇息吧!那個逆子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當眾人都離開了,沈佑鄲看著垂淚不止的李思竹,柔聲說道。
“是……”李思竹默默的起身,向沈佑鄲行禮後,轉身輕步出去了。
屋內只剩下了沈佑鄲一個人,沈佑鄲望著懸於牆上的愛妻林普晴的畫像,又看了看床頭櫃上的鑲著林義哲官服正裝照片的小鏡框,回想起往事,禁不住老淚縱橫。
……
船政衙署的門口,黑壓壓的聚集了一大群的鄉民百姓。十幾名頭戴纓盔身穿號衣的衛兵神情緊張地橫著手中的步槍,排成一線滿頭大汗的阻擋著想要衝進衙署的民眾。
人群情緒激動,沒有狂熱的躁動,而是悲憤,撕心扯肺的悲憤。不管男女老少,臉上都分明寫著屈辱,一些人甚至已經淚流滿面。
“我們要見沈大人!要他給鄉親們一個說法!”
“沈大人啊!你這麼幹,如何對得起林文忠公的在天之靈?”
“我等即便餓死,也不要賣大煙的錢!”
“這大煙禍國殃民,當年林文忠公虎門銷煙,就是為使黎民百姓免受大煙之苦,沈大人,這些你難道都忘了嗎?”一個頭纏白布,穿著打補丁的長衫的秀才哭道,“當年我家頗有家資,就因家父吸食大煙,家資為之敗空,襁褓中的妹妹也被賣掉成了我爹的大煙錢,家母因此氣病而亡,如今沈大人要以煙稅養船政,叫我等如何心服?”
“沈大人你不能啊”
“沈大人即使身死也不能啊”
“誰拿了賣大煙的錢,不得好死!”
這句話好似在乾柴上丟了一個火把,人群情緒激動的程度開始進一步升級。
“請沈大人出來”
“沈大人出來!”
“鄉親們!我們也是沒辦法啊!眼看年關將至,其餘各項稅收都要按律起解京城,大家也都等著工錢過年,若不抽洋藥稅,大夥兒這年如何過得?……”船政提調吳仲翔急道。
“我們不要大煙錢!”
“寧可餓死,也不要大煙錢!”
“鄉親們進去討說法啊!”
鄉民們向大門衝擊,衛兵們的攔阻線瞬間崩潰了,百十來號人一下子衝進了船政衙署大門。而門外的人也是越聚越多,局面頓時失控。
“沈大人,你聽我們一言吧,千萬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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