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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仲在高考前的一個月,每次週末坐著鎮上那輛破舊的長途汽車經過兩個小時的顛簸回到機械廠老廠的家裡,每次回來都發現這裡的景象越來越有一種衰敗的感覺,當然這種衰敗的感覺主要因為是大部分的人都已經興致勃勃的搬到新廠去的緣故。 頹敗的感覺無處不在,走在空蕩蕩的街上,恍如隔世,昨天還是那樣的擁擠與嘈雜,今天卻是那樣的冷清。尤其是夜幕降臨,四周都是一片失去生機的寂靜。一棟棟的家屬樓上,每棟可以看見只有依稀的幾戶亮著慘淡的光。 可是每次的伙食卻越來越好,尹仲是知道原因的。自己高考臨近,需要加強營養,這是母親柳春時常掛在嘴邊的話,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高考結束,自己的家也要搬到離成都很近的那個小城去了。 尹仲的心裡充滿了希望,同時也有著難言的失落和感傷。高考結束,按照自己的正常發揮,幾個月之後,會去到另一個城市開始新的求學生活。而在這裡堅守了十幾年的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家,會被分解和拆卸,然後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被重新的組裝與安放。 他吃著母親安排的週末的豐盛的大餐,想著即將告別的充滿美好回憶的這裡的一切,突然覺得味同嚼蠟。 那些母親平時在閒散的子弟學校的善後工作之餘,辛勤餵養的兔子,鴨子,還有那隻時常牽著出去放養的山羊,都已經逐漸的變成餐桌上一道道美食,進入了自己飢餓的胃裡,吃的時候固然覺得美味,但是想起來又覺得彷彿是人生某個階段的散場宴席。 是的,人生的歡宴,遲早都會開啟,遲早也會結束。 尹仲帶著這種五味雜陳的心緒,度過了自己人生中最繁忙的一個月。 在等待成績發放的日子裡,尹仲是在忙亂中度過的。他已經是家裡的頂樑柱了,所有的行李打包,傢俱的搬抬,都主要是他在出力,母親柳春已經結束了子弟學校最後的收尾工作,提前帶著一部分行李和家居,隨著廠裡搬遷的順風車去到遠在異鄉的小城。 家裡只剩下身手依然矯健的外婆和自己。他記得最後一刻告別那個家的時候,充滿了難言的不捨。他在每個房間流連,那些牆壁上的塗鴉,是他和兩個姐姐的傑作,如今看來,是那樣的溫暖與柔和,人生活過的痕跡彷彿時光留念,一看到它們,就會想起那時的一切。 他來到陽臺,還有幾盆被遺棄的花卉在自顧自的開著,花朵嬌媚,枝葉嫩綠,它們儼然不覺主人即將離開,而自己也終將在暗夜裡慢慢枯萎。 尹仲往樓下望去,想起很多次給花草澆水的時候都會順著盆栽的細縫滴下水去,水滴在樓下淺藍色的雨棚上發出清脆而有節奏的聲響,這時樓下的吳老師又會用她沙啞的聲音喊著:小仲啊,水別澆那麼多,花受不了,雨棚也受不了啊。 原來樓下隔壁單元的一樓,住著一位搖滾青年,每到下班的時候,總是放著震耳欲聾的音樂,有的時候是黑豹的《無地自容》,有的時候是張楚的《姐姐》,還有各色國外的重金屬樂隊嘈雜而澎湃的電吉他solo,尹仲音樂喜好的啟蒙他自己覺得就是這位至今叫不出名的搖滾青年。 陽臺的隔壁住著自己學校的小師妹,每次他在清晨誦讀課文和英語單詞的時候,她都會伸過頭來看著尹仲,彷彿覺得他的勤奮是對她愛睡懶覺習慣的干擾。自從去縣城上高中之後,他甚至都記不清她長什麼樣子了。 尹仲在每間房間的門背後寫上了自己想寫的一句告別的話,然後來到廚房。這裡已經空空蕩蕩,所有的鍋碗瓢盆,菜刀案板都不見了蹤跡,只剩下一個突兀的灶臺。 他想起一年前一次瓢潑大雨的時候,自己在切菜,準備做飯,那場大雨瞬間到來,還帶著狂風。廚房是那種沒有全封閉的,那個年代哪有什麼抽油煙機之類的物件,有個風扇吹吹油煙就是很不錯的配置了。 狂風暴雨也得吃飯,這是柳春這一家之主的原話。於是尹仲穿著雨衣上陣了,柳春也是全副武裝,拿著雨傘為尹仲打下手,但主要是遮住炒鍋,要不熱油濺上雨點非讓尹仲變一臉麻子不可。 就在這樣惡劣的環境裡,小尹仲居然按部就班的完成了爆炒腰花,乾煸鱔魚這兩道菜,加上瓦罐裡燉的蘿蔔豬蹄湯,尹雲飛和凌玉吃的直咂嘴,柳春得意的向兩人炫耀。 柳春:怎麼樣,我這漂亮兒子已經被我訓練出來了吧,這種情況還能按時出菜,你們說哪裡找去! 凌玉:柳姨,小仲最棒了,不過還是您教子有方調教有術,我和尹叔跟著享福了。 尹雲飛早已前腔貼後背,在悶頭猛吃,含著米飯在連聲應和。尹仲脫下圍裙,剛坐下,凌玉湊上去親了他臉頰一下,說了聲:小仲,辛苦了。然後恬然自若的給尹仲夾起菜來。 尹雲飛正從碗裡撥飯,夾起一塊腰花往嘴裡送,一看這情況,眼睛轉向柳春,柳春也看著自己,老兩口即尷尬又想笑。 尹仲:哎呀,你幹什麼嘛,口水都弄到我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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