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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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單日歸來

蜿蜒曲折好似一條綠色長龍般的堤壩圍繞著衛運河連綿無邊，好似看不到邊際。這條曾經是京杭大運河前身的河道曾經哺育了兩岸無數林州父老，同樣的，縱觀幾百年來帶給兩岸百姓的災難也是數不勝數。

這一刻，沉寂數年之久的衛運河隨著黃河水的注入和連續十幾天的暴雨，再次咆哮！

黃色汙濁的浪頭連綿無際，好似背後有著一雙巨大無形的手一樣推動著黃色浪頭，在陰沉如鍋底般的蒼穹下不斷衝擊著曲折蜿蜒的堤壩，浪頭一直不斷，拍擊堤壩的聲音雖然不大，但無數個地方連續起來的聲音卻如同雷鳴，聞著無不膽戰心驚！好似又看到十幾年前衛運河水沖垮堤壩導致無數個人家家破人亡的情景。

無數個身影隱匿在堤壩上密密麻麻的叢林雜草之中，即使是走進也很難發現做過精心偽裝的戰士，那一雙雙眼睛在雜草中，樹上，甚至一片泥濘不堪的凹洞裡，無一不注視著林州方向。

“孃的，這得等到啥時候？狗日的小鬼子，害的老子在這泥窩裡趴了三天，一聽河水聲就渾身打顫！噗！”趴伏在泥窩裡的某個戰士吐掉嘴裡嚼的沒滋味了的狗尾巴草，隨手又拔下一根送進嘴裡，好似牛吃草一樣咀嚼起來。連續三天沒有進食，即使是這草，這名戰士身體周圍也被拔得差不多了。

趴伏在他身旁不遠處的另一名戰士卻嘿嘿一笑：“河水有啥可怕的？有堤壩當著你怕啥？等幹掉鬼子之後，好好洗洗澡吃頓好的，比啥都美得很！”

“你知道個屁！”好似不過癮似的，吃草的戰士又把兩根狗尾巴草塞進嘴裡，腮幫子鼓動一番之後，這才說道：“俺就是林州人，小時候這裡發過一場大水，知道毀了多少人家麼？那時候沒吃的隔河相望的紅館營甚至都出了吃人的事！俺那時候要不是楊奶奶給了一紅薯早餓死了！現在想想都後怕！”

“單連長，您是這裡的人？咋沒聽你說過？”那名趴伏在不遠處的戰士很是驚訝，雖然他知道自己的連長打仗向來不要命，而且每次都是衝鋒在前，只是很多時候猜不透為什麼他會這樣，原本以為連長和很多戰士一樣跟鬼子有著血海深仇才這樣拼命，但連長從來不談自己的身世，也沒有人知道連長到底是那裡人。想不到今日連長竟然說出自己的家鄉就是這裡！

單連長苦澀一笑：“說啥？過去的事了。不想提了，一想起來俺這心口就疼得要命！”

看到連長那隻早已看不出膚色的大手一下插進泥濘的土裡，把一團土死死地攥成一個泥團，戰士知道這是連長的習慣，一旦觸怒了就會這樣，而接下來就是該鬼子倒黴了。

一滴細小的雨滴滴落在單連長的脖頸處，那絲冰涼讓本來全身已經冰冷的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抬頭望天空看去，愈發陰霾的天空變得愈加陰沉可怕，眼看著一場暴雨又要來臨了。

“也不知道金羽咋樣了。”單連長嘴角流出些許的綠色汁液，說完這句話猛地一吸，也被貪婪地吞進嘴裡，三天沒有任何食物果腹，這點東西也都是奢侈品了。

“金羽？連長你認識金羽？”那名戰士本來已經體力透支，正想偷偷的眯一會，一聽到金羽這個名字頓時情緒高漲起來，這個名字他聽說過，關於這個金羽的事蹟可是傳進他耳朵不少，當然，這些都是來到林州之後，一個第七軍分割槽的老鄉告訴他的。

“你小子知道？趕緊跟我說說！”單連長一聽他手下的戰士這麼一說，頓時兩隻大眼珠子發亮，要不是怕起身被發現，肯定會一躍而起。

那戰士驚訝地看著自己連長，想不透他怎麼會對一個素未謀面的人竟然有這麼大興趣？

“連長，金羽這個人你是不是認識？畢竟他也是林州人，您也是。不過很奇怪啊，金羽在林州也是個很傳奇的人，怎麼沒有加入我們隊伍呢？”

單連長眼珠子一瞪，“你哪這麼多廢話？！讓你說說現在金羽的情況，你咋羅利囉嗦的！說說金羽現在的情況！別的少扯！”

“哦！”

戰士被罵的很是委屈，只好老老實實的介紹了一些從老鄉那裡聽來的訊息，不過顯然他所說的是經過舛訛的，金羽幾乎都被神話了。

單連長聽完之後，從未見過他笑過的戰士很是驚訝，原來自己這個素有黑煞神一樣的連長竟然也會笑啊？

“想不到當日兩個人的誓言都實現了！小羽，小羽！奶奶要是地下有知，楊泉村的老少爺們們地下有知，也該瞑目了！不過還是當日向你說的哪樣，小鬼子一刻沒有離開中國，這仇就永不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