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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給其他同學看到,只在放學後,與我在街心花園的角落裡玩。他跟我有著相同的愛好,都愛看戰爭歷史電影和電視劇,看過拿破崙和希特勒的傳記,對於二戰兵器如數家珍——在我們這個年齡,都可算是異種。
有一回,俞超悄悄跟手裡的小兵人說話,我差點以為他有精神病。
俞超平靜地回答——我有特異功能。
許多年後,我們習慣於把這個叫做超能力。那年頭,流行氣功大師與異能人士。大興安嶺火災時,有位大師在千里之外發功,幫助政府撲滅了大火。每場氣功講座都比四大天王演唱會還熱鬧,人人頭頂一口鍋,自稱接受宇宙訊號,以達天人感應。
我搖頭,頗有科學精神地說,瞎七八搭!
他笑笑說,是啊,沒有人相信的。
小學四年級,六一兒童節那天,學校組織了許多活動。但在我和俞超看來,都超級幼稚,只有小女生們歡天喜地。
放學路上,俞超在我的耳邊說:喂,今晚,邀請你來我家玩,好嗎?
從來沒人去過他家。有幾次,我到了他家門口,他也揮手讓我回去。聽說,俞超的爸爸媽媽不是普通人,都在某個神秘的軍事科研所工作,嚴禁他帶任何小朋友來串門,連老師家訪也被拒之門外。
他說,軍方有項重大科學實驗,爸爸媽媽都連夜趕去西北沙漠某軍事基地,說不定過兩天會上新聞聯播。如果這項實驗成功,什麼核潛艇啊航母啊都不需要了,我們再也不用害怕美國和蘇聯。
明白了,他今晚一個人在家,才有機會請小朋友來家裡玩。但只邀請我一個,因為他沒有別的朋友。
但我想,俞超請我來玩的真正原因,是他晚上不敢一個人睡覺吧。
開始我沒答應,我家管得也嚴,夜裡不準出門。
回到家,吃晚飯,做功課。六月一號,可以多看會兒電視,連看兩集新加坡電視劇《人在旅途》。十點鐘,我上床睡覺,又偷爬起來,帶著鑰匙出門。警告小朋友,切勿模仿。
兒童節的夜,我步行十來分鐘,來到俞超家樓下——他家是棟獨立的老宅子,隱藏在黑黝黝的梧桐樹影中,是軍隊分配的。
緊張地敲門,露出小夥伴的臉。底樓是巨大的客廳,擺設很簡單,沒什麼傢俱與電器。燈光幽暗,到處有腐爛氣味。俞超沒想到我真會來,他開啟冰箱與櫥門,拿出所有好吃的東西。我毫不客氣地吃了幾塊牛肉乾和話梅。
他拖我上樓,來到臥室——真心大啊,木頭小床邊,堆滿了各種小玩偶和兵人。
最醒目的,是一群金屬材質的兵人。十九世紀的灰色軍裝,美國鄉村寬邊帽,扛著帶刺刀的滑膛槍。既有光著下巴的年輕人,也有滿臉捲毛鬍子的大漢。有位穿灰大衣的軍官舉著配劍。還有士兵舉著一面小旗子,紅底破布上深色大叉,畫著十三顆白色五角星。
如此精緻漂亮的兵人,我聞所未聞,剛想去摸,卻被俞超攔住。
他在牆角點了幾根蠟燭,關了臥室裡的燈。幽暗光影中,他盯著那些金屬兵人,輕輕吹了口氣,送入它們每個人的鼻孔。
隨後,他拉著我鑽到床底下。
噓……安靜!
想幹嗎?但在他家,我乖乖閉嘴。藏身在小床底下,吃力地仰頭,注視地板上的玩偶們。暈染般的燭光搖曳,兵人影子都被拉長。我的心被懸起,有什麼事要發生。
突然,舉著佩劍的兵人微微抖動。以為是被風吹的,但燭光沒變化。它轉頭向四周張望,又向前走了兩步,再把劍放到地上,伸懶腰,打呵欠。說了幾句貌似正宗的英語。
周圍的金屬兵人都活了,要麼舉槍做射擊狀,要麼坐地休息。像多年老兵,彼此親切地打招呼,我能清楚地聽到它們說“HELLO”“GOOD NIGHT”。
其中,一個小兵走近床腳,舉起刺刀向我搜尋,微型金屬刀鋒,閃過殺人的寒光。
我尖叫。
小兵人們突然不動,像電影中的定格畫面。
對不起!我意識到闖禍了。
俞超拍拍我說,沒關係的,我們出來吧。
小心翼翼走到燭光裡,我拿起一個正在脫帽的金屬兵人。
天哪!俞超,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說過,我有特異功能!
它們是從哪裡來的?
這是個秘密——俞超咬著我的耳朵說:是我爺爺留下來的。他二十多歲就出國讀書,差不多是在二戰前夕,去過德國、法國、義大利很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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