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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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在了浸滿鮮血的土地上，手指像是要抓住流失的生命似的，奮力攥成拳頭

似乎臨死之前。仍然有強烈的不甘心。

然而隨著生命的快速流逝，他的手臂漸漸垂下，手指也漸漸鬆弛了。

波蘭首都華沙的最後防禦，和最後計程車兵不斷戰死沙場。終於，可以長眠、安息——

相比波蘭人的悲壯、不甘、還有嘶嚎。

此刻老雷坐在裝甲車裡，透過無線電，對一百多輛戰車，穩妥淡定地下達著一條條指令。

在兩軍接戰地區方圓數十里內，人畜早已走避一空。

根本聽不到犬吠雞鳴，唯一可聞者是北風呼號，傷病哀嚎。

至於槍聲炮聲與偶爾地戰馬嘶吼，當然不在話下。

“可悲的波蘭人，竟然使用騎著戰馬的騎兵，與德軍的裝甲戰車對沖”

透過觀察鏡，老雷不屑地掃望著戰場上的屍體，命令裝甲車隊配合地面大規模的野戰步兵，繼續向前推進。

根據無線電的指示，老雷已經獲得了，裝甲車隊庇護下，大概兩千名野戰步兵的指揮權。

其他裝甲戰車營的情況同樣如此，每個裝甲指揮官，都直接對將軍負責。

根據老雷所知，德國電臺在上午就廣播了，限令華沙當局於12小時內投降的最後通牒。

此時，波蘭政府和波軍統帥部早已撤出華沙，然而波軍統帥部，卻宣佈留守的十個步兵師對該城死守到底。

如果按照二戰時期一個步兵師1萬人左右，十個步兵師就是十萬人。

德軍的先頭部隊，在華沙郊外集結起來，對華沙進攻的、卻也只有八萬人不到。

明明佔有人數優勢，而波蘭士兵之所以還節節敗退，是因為德軍有兩個裝甲師，和大量轟炸機的支援。

無數的馬達、還有鏈條的擊打聲，在炮火連天的背景下，譜寫一首氣勢恢弘的德國裝甲車進行曲，

——閃電部隊在前進！

老雷乘坐的是一輛‘sdkfz234/2’型裝甲車。該車是所有德國裝甲車中火力最強的；裝備也是最精良。

興許是老雷探出半截身的英姿，引起了敵人的注意。

當一個騎著戰馬的波蘭騎兵，渾身掛著手榴彈，向著‘sdkfz234/2’型裝甲車奔來。

老雷從該名波蘭騎兵的眼裡看到的，全是必死的決心，和發紅的血絲。

緩緩放下手裡的高精度望遠鏡，老雷的眼神與對方瞬間對視。

“砰————”一顆坦克炮彈，在正前方炸開，黑色的泥土直翻起來，柱子似的直衝而起。

彈片把那些地上屍體的四肢都削去了。

炮火過後，那個波蘭騎兵孤零零地躺在那毫無遮掩的戰場上，懸掛的手榴彈早就隨消失的下半身，不見了蹤影。

臨死之前，他的一隻手臂枕在腦袋下面，周圍是炸彎了的武器和燒焦的樹木。另一隻手輕輕撫摸著那匹同樣被轟掉半邊身體的戰馬。

天空全是鐵片的亂哄哄的聲音。老雷迅速俯下身，重新坐回裝甲車內部。用精湛的德語，命令駕駛員殿後，讓開道路讓坦克先過去。

在此刻，後方德軍真諦，越來越多的大炮瞄準了華沙。

萬炮齊發————

在老雷頭頂上方的空間裡，裝甲車的頂蓋，許許多多巨大的鐵塊崩裂開來，紛紛跌下。

後方在天空下，象暴雨即來時那樣漆黑一片，炮彈向四面八方投射出青。

灰色的光芒，在肉眼可以看得見的世界裡。

從天空的這一頭到天空的那一頭，城市在搖晃，下沉，融解，無限廣大的空間，跟大海的波濤一樣在抖動。

東方，是極其劇烈的爆炸和沖天而起的硝煙，南方，是子彈橫飛，如細雨一般橫射。

在天穹，則是一排排開花彈，好象沒有底腳的火山一樣。

大炮的巨響淹沒了一切。這是非常可怕的。但更可怕的，還是那如同死神的哭聲一般的尖嘯。

尖利的呼嘯聲音過後，是一片鋪天蓋地的爆炸聲。

‘容克87’型俯衝轟炸機，是納粹德國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投入使用的一種俯衝轟炸機，戰爭初期就創造下驕人的戰績。這種機型通稱為————斯圖卡！

磚塊、泥土、瓦片、乃至人體殘肢在空中紛飛，哭聲、喊聲、求救聲不絕於耳，在旁觀者的眼中，整個世界只剩下了兩種顏色：到處正在濺落的灰黑色以及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