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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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底下，一雙明亮的眼睛是那麼坦然。相比狼王一動不動、沒有光彩的瞳仁，亞倫的眼神陰冷冷的，亮晶晶的，像是兩朵閃爍的鬼火。

這是王者之間的對視，與前半日不同的是，後者依然兇惡、睜大的眼睛裡佈滿了死灰色。繼染血大峽谷之後，這是亞倫第二次如此真切的，手提著一顆王者的頭顱。

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後一次。

勝利者與戰敗者之間的‘眼神交流’，就是如此的殘酷。

而這、便是戰爭與征服！

…………

夜幕降臨，遠處的地平線上，月光撫過森林，芳草凝碧，林木含翠，一切綠色的生命，如打上一層蠟質的光彩，有了透明的質感。

在森林前方的最後一塊平原上，則是一片狼族的棲息地。狼族是一個遊牧種族，營地的防禦工事基本為0，不到一人高的木柵，只為了防止牲畜走失。面臨戰爭，沒有任何的禦敵作用。

“準備進攻！”隨著亞倫的戰劍揮動，重步兵在前，斯巴達戰士居中，祝融獵手殿後，聲勢浩大的三列陣，踏著重錘一樣的步伐，緩緩向前推進。藉著月光的反射和火把的光亮，到處閃耀的金屬線，使對面一些警戒的狼族喘不過氣來。

亞倫的視界裡，這座狼族大本營的資料，正顯示出騷亂，和士氣低落，似乎正處於崩潰的邊緣。

得到斯巴達王的示意，維亞多策馬上前，高舉著狼王的頭顱，扔進狼族營地。接下來，狼族大本營傳出一陣混亂的噪音，戰爭還沒有開始，就已經宣告結束。

經歷了半日前的戰敗，此時看到狼王的頭顱，使三萬多人口的狼族，選擇了投降。不得不說，這有些在亞倫的意料之外。

“你叫什麼名字？”狼族棲息地的大門向兩邊洞開，騎著戰馬，從年老的狼族面前走過，亞倫一雙炯炯的眼睛，緊盯在對方皺褶而尖長的口吻上。

渾身黑色皮毛的蒼老狼族，抬起頭看了亞倫一眼，渾濁的眼光裡，填滿了畏懼和傷感，“回稟強大的王者，我是狼族長老沃夫！”

狼族長老沃夫的眼睛不大，眼球也有些渾濁，不過有時也會閃出一點老年人富有的經驗和智慧。與之對視，重盔底下，亞倫一雙眯縫著的眼睛，目光閃閃，銳利有神，正威風凜凜地盯著對方，像要把他看個透。“沃夫，在滅亡和臣服之間，你明智地選擇了後者。現在、我命令你，立即去召集五千個狼族勇士。”

斯巴達王的語氣十分明顯，步弓將軍先力，閃爍著猛禽般警惕的眼睛，含著欲吐又忍耐的殺意。拔出腰裡的弧刃長刀，有意無意地站在狼族長老的身後。

面對死亡的威脅，這是一雙智慧但是呆滯了的眼睛。而為了族群的延續，狼族長老沃夫，最終恭敬地單膝跪地，用一隻鋼爪按住自己俯下的胸膛，低著頭回應，“遵命！”

兩道漆黑的眉毛平展微微地飛揚起來，亞倫對狼族長老的態度感到滿意。並且從對方身上所顯露的資料來看，沒有了首領的狼族，根本就是一團混亂，已經失去了抵抗能力。

“很好，沃夫。”亞倫提了一下馬腹，率先進入了狼族大本營，遠遠地丟下一句話，“五千個狼族，明天向阿爾法森林挺進！我們一同去奪回狼族祖先傳承的領地。”

聽到前方的話音，沃夫猛地抬起頭，一對渾濁的眼光忽地極亮，亮得有力。像有些光亮的尖針，要釘住他所看見的背影。

…………

此刻進入狼族大本營，視線裡到處呈現出混亂、搶奪、鬥毆，一團糟的局面。以及從其他的方向，正在逃離狼族營地的逃竄者。

亞倫那兩道眉峰的尖端。隨著眼睛變圓而揚起來，簡直是兩座冰峰。在這一刻，他似乎讀懂了狼族長老那雙渾濁、無奈的眼神。失去了首領的整個狼族大本營，實際上早在斯巴達軍團逼近之前，就已然陷入了崩潰當中。

為了穩住局勢，亞倫命令輕騎兵封堵那些企圖帶著牲畜、財產逃竄的狼族。

從這一刻開始，這裡的一草一木，每一頭牲畜，都是屬於斯巴達城邦的戰利品，任何偷竊者都必須付出血腥的代價。

陡然，看見兩道搶奪食物的狼族身影，從眼前跑過，亞倫手提著戰劍，策馬疾馳而過。劍光一晃，砰的一聲響動，狼族嚇得四下張望，驚慌失措地舉起一根木棒。

聲音離他很近，一顆狼族的人頭滾到了他的腳邊，嚇得當前的狼族原地跳了起來，往後退了十來步。這個狼族的全身都在顫抖，冷汗也冒了出來，不敢擅自亂動。

庫魯什命令個個身披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