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毛坯畫廊(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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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市城郊近些年開發得格外熱鬧,尤其西邊,商用地塊劃了一片又一片,地價也緊跟著蹭蹭上漲。這次出勘的現場,就是西郊去年剛竣工投產的一座三層毛坯獨棟小樓。 之所以還在毛坯階段就急不可耐投入使用,是因為買下這棟樓的產權人是一個過分崇尚現代工業風格美感的年輕畫家。這棟樓被他用作對外舉辦畫展的畫廊,但別說簡裝,連牆面都沒塗,外牆也爛糟糟的,全然沒個新建築該有的模樣,據說是畫家特意追求的藝術效果。 落地窗沒裝玻璃,只有門框沒有門,八面穿堂風呼呼作響,越往樓上走,越像是有個崩潰瘋狂的老婦人,披頭散髮扯著嗓子尖聲吼叫。 一樓、二樓層高較正常,三樓卻格外高挑,站在樓外空地的警戒線邊向上望去,直叫人看得眼暈。最頂層有個小型天台,沿著三樓室內半露天的弧形樓梯可以直接走上去,天台上隨風飛揚著一些亂糟糟的塑膠棚布,只仰頭看著那塑膠布舞動的姿勢,就彷彿已經被沙塵迷住了眼睛。 一整棟建築,都還保留著剛封頂竣工時最原始、最野蠻、最赤裸裸的狀態,然而保留得卻又十分刻意,灰漆漆一片,只掛上了正門的牌匾,就準備開始置放畫作、安排展期了。 不過好在,這位畫家還知道應該搞一下基礎衛生。 而不幸就發生在僱來打掃整理的乙方員工身上。 —— 天氣變臉極快,昨夜和今早都在下雨,太陽只在午時冒了短暫的頭,當時曬得猖狂,這會兒卻又慫得躲回雲層後面了。而西郊這一帶,似乎大半日都沒放晴,地面依舊泥濘溼滑,尤其半露天的這段弧形樓梯。 死者沒戴安全帽,可能是正打算從三樓樓梯往天台上爬,但這段弧形樓梯積水多、木欄杆顯然不夠結實,臺階又寬窄長短不一,也許是腿一軟腳一滑,人就直接從上面摔了下來,後腦正巧摔在一塊鋒利尖銳的瓦磚殘片上,腦殼開花,血漿四迸,當場死亡。 先到場的轄區同事苦著臉給他們解釋。 因為是新落成的獨棟,周圍沒有任何基礎生活設施,只在建築南側有幾小片喬木,沒裝監控,而且這一片是郊區中的郊區,需要一直走到幾公里開外的大路上才有天眼,基本類似於深山老林了。調查難度被迫升級,偵查工作只能依靠現場的痕跡還原和目擊者陳述。 從警戒線外往樓裡走的路上,轄區同事一邊提醒他們注意腳下坑窪,一邊忍不住罵罵咧咧吐槽了兩句。 “搞這麼危險的東西幹什麼,你說現在這些個搞藝術的……還畫家,真的是……腦子都不太正常。” “就是。” 孟餘點點頭幫腔,隨即在成辛以掃過來冷冷一眼之後,立馬又自覺地閉緊了嘴巴。 等轄區同事講完,成辛以在骯髒雜亂的一樓樓口停住腳步,隔著一段距離,極緩慢地掃了一眼呆立一旁角落裡、身穿統一LOGO的工作服和長靴、個個面色慘白、膽戰心驚的其他四名員工,轉頭問道。 “這就是當時在場的所有人?” “對,都是同一家勞務派遣公司的員工,成隊你們來之前,我們已經核對過他們的身份了。死者名叫廖峰,三十六歲,本市人,市工程專科學校畢業,是他們這個工作小組的組長。這是他們幾個的身份證,全都確認過了,沒有異常。” 轄區民警把五張身份證遞過去,成辛以簡單看了一眼,遞給孟餘,又問。 “有人碰過屍體麼?” “據他們說是都膽子小沒敢靠近,但這裡沒有監控,所以……”不言自明,民警又道。 “屍體現在還在三樓,但是因為這建築八面通風的,之前又下了雨,現場可能挺複雜的,你們看了就知道了。” 成辛以轉頭衝孟餘和老楊道。 “你們把人分成兩波,在一樓和二樓分開問,問完再把足印掌印指紋全採集一下。相機給她。你跟我上樓。” 最後一句是對方清月說的。她戴好口罩、手套和腳套,跟在他後面往樓上走。 一樓和二樓完全看不出打掃過的樣子,就像個廢棄工地。大概因為幹活的這幾人從早到晚都得待在這裡,午飯殘渣盒袋還沒扔,就髒兮兮堆在樓梯拐角。 臺階很髒,坑窪不平,人走在上面就像被強制著跳芭蕾,連腳趾頭都要緊張地轉彎。她舉著相機小心翼翼地走,雨水惹得四處都是雜亂的泥腳印,遍地雜碎的木板和斑駁的磚石瓦礫、成堆半弧形的深灰色瓦片,有些稜角極尖利,稍有不慎就可能刮破衣服,拐角處甚至還堆著一大堆工地裡廢棄的鋼筋水泥殘品和鐵絲網,據說是被那位畫家特意搬過來強化工業風氛圍的,漆黑鋒利的筋條張牙舞爪刺出頭來,如同毀了容、怒氣衝衝揮舞著尖牙和長鬚的女妖精。 三樓稍微好些,大致整理過了一遍,但也活像是某個建材水泥城的一角佈景。 走上來後,一眼就能看到在和天台相連的弧形樓梯下方,一具男屍靜靜斜躺在地上,身上也穿著印了勞務派遣公司名字的工作短衫、短褲和長靴,與樓下四人裝扮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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