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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驚寒安靜地聽著,不置一詞。 “你這樣做,無異於把自己架在火上烤!”聞驍說到後面語氣隱隱帶著急迫感,他壓低了聲音: “宋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一旦他們拿這件事情做文章,周家高層會怎麼看你?你這麼多年的苦心經營,很可能付諸東流!” “你甘心嗎?” “我放棄。” “什麼?你說什麼?” 聞驍還以為自己幻聽了。 周驚寒卻一臉輕鬆愉悅,“我說,我放棄繼承權。” “” “你發什麼癲?你為了這一天吃了多少苦頭?你他媽不記得了是嗎?” 聞驍咬牙切齒地拽住他的領帶,聲音猛地拔高:“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周驚寒拍開他的手,慢條斯理地整理衣領,居然還有閒情逸致和他開玩笑,“說話就說話,老扯我衣服幹嘛?我女朋友萬一誤會怎麼辦?” “” 聞驍深吸一口氣,“這件事你跟周叔說了嗎?” “當然。” “周叔什麼反應?他站在哪邊?” 周驚寒輕笑:“跟你反應差不多,站哪邊我已經無所謂了。” “” “我沒碰到唱晚之前就不明白他那個位置到底有什麼好的,就算他身居高位又怎樣?到最後還不是沒能得到最想要的,一輩子守著那個位置緬懷已經去世的人,有意思嗎?” 周遠山年輕時跟溫素的事情即便是聞驍也有所耳聞,據說本來周遠山為了溫素都準備和宋林染離婚了,後來不知發生了什麼,兩人還是沒有走到最後。 聞驍盯著他,眼神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過了好半天,他才問:“值嗎?” 周驚寒站在原地看了他一會,微眯著眼睛,淡淡道:“把唱晚換成趙尋音,你會不會理解我?” “” 聞驍臉色大變。 周驚寒瞥他一眼,推開門獨自離開。 周驚寒帶了女朋友出席的事情很快就在人群中傳開。 平靜的海面之下,因為他的一句話,暗流湧動,隱隱間,正醞釀著一場巨大的風暴。 山雨欲來風滿樓。 唱晚坐在沙發角落,慢悠悠的吃著水果,偶爾往觥籌交錯的宴會大廳裡看一眼,一個人樂得自在。 不少世家公子哥頻頻將視線投射過來,卻無一人敢下場找她搭訕,原因很簡單,周驚寒在入場的時候,就已經當眾在她身上打下了獨有的印章。 但是這些人裡,顯然不包括宋文昂。 撇開她一等一的容貌氣質不談,單單她是周驚寒這麼多年以來第一個承認的女朋友,這一件事就足夠引起他內心全部的躁動。 若是能惹得周驚寒不痛快,對於宋文昂而言,那簡直比做 愛還要亢奮,得到周氏給他的滿足感也不過如此。 宋文昂端著一杯紅酒,穿著一套白色西裝,整的跟白馬王子一樣,人模狗樣的走到唱晚面前,微微頷首,“周小姐?” 唱晚聞言回頭,黛眉輕蹙,不動聲色地問:“你好,請問有什麼事嗎?” 她記得這個人,去年九月在gk酒吧,周驚寒就是因為把面前這個人打了一頓,才誤傷的她。 就這件事看來,周驚寒和這個人的關係應該不怎麼樣。 宋文昂自來熟的坐到她身邊,一臉紳士的自我介紹:“我叫宋文昂。” “宋先生。” 她態度依舊不冷不熱。 “周小姐是我表哥的女朋友?” 唱晚不解,“表哥?” “周驚寒是我的表哥。”宋文昂極其無辜的一笑,“怎麼?他從來沒跟你提起過我嗎?好歹算是兄弟。” 唱晚淡淡道:“他從來不提無關緊要的人。” “” 傅行深和裴淵正站在一塊喝酒,傅行深給裴淵遞了個眼神,“看那,有人挖周驚寒的牆角。” 裴淵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抿了口紅酒,“那也得挖的動,宋文昂哪有那能耐?” 傅行深餘光看見陽臺門被推開,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視野中,微微一笑,“準備把賀洲叫過來吧,要出事了。” 裴淵顯然也看見周驚寒一臉陰沉的神色,眼皮一跳,“你怎麼不早說?這兩人要是打起來攪了今天的晚宴,賀洲非發飆不可。” 傅行深放下酒杯,“我先過去拉著點。” —— 周驚寒剛進大廳就看到宋文昂湊到了唱晚面前,本就不佳的心情更是在這一刻跌到谷底,他冷著臉大步走過去,半路上被傅行深拉住。 “幹什麼?” 周驚寒甩開傅行深的手。 “別怪我沒提醒你,今天什麼日子你知道吧?賀洲的訂婚宴,你要是敢攪局有你們倆好果子吃的。” 周驚寒側身避開他往前走,“我心裡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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