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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周驚寒點頭,“我有心理準備。” 兩人一道走進電梯。 頂層很安靜,就連長廊上都鋪了一層地毯,人走在上面一點聲音都沒有。 四周寂靜無聲,空氣中瀰漫著一層枯敗之意,長廊盡頭的窗戶外,枝椏光禿禿的,一絲綠意也無。 周驚寒和裴淵並肩往長廊深處走去。 門口站著的兩個保鏢見到來人,精神一振,剛要張口打招呼,周驚寒一抬手將他們制止住,“怎麼樣了?” 兩個保鏢對視一眼,其中一個說道:“董事長剛睡下不久。” 周驚寒嗯了聲,走到病房窗戶前,往裡看了眼,周遠山渾身插滿了管子,髮絲全白,臉色灰敗,一副進氣少,出氣多的模樣。 明明在今年七月的訂婚宴上,他還精神抖擻,容光煥發,不過短短數月,居然病成這個樣子。 周驚寒面無表情地站了會,毫無留戀轉身離開。 裴淵輕嘆一口氣,移步跟上去。 “肝癌這種病很痛苦,尤其到了晚期,天天要做化療,我是看著周叔慢慢變成這樣的,說實在的,他這種情況,死了其實是種解脫。” 周驚寒走進電梯,忽然垂頭意味不明的笑了聲,“我外公當年也很痛苦,十年前,他也沒熬過那個冬天。” “我沒見到我外公最後一面,他去世那天,我不知道求了周遠山多久,他愣是沒露過面,後來還是我哥幫忙,讓司機開了幾個小時的車送我回雲安。可惜晚了一步,我到醫院的時候,我外公的身體早就冷透了,連他留給我的那碗水餃都凍硬了。” “我也跟你說句心裡話。”周驚寒抬眸,淺色的瞳仁一片漠然,他淡淡道,“看見周遠山這個樣子,我心裡其實挺痛快的。” 裴淵一愣,面色複雜,欲言又止的看著他,最終什麼都沒說,在他肩上拍了拍。 周驚寒回到別墅的時候,天早就黑了。 唱晚白天出去拿了個快遞,裡頭裝的是她翻譯的那本英文小說,封面上還有作者的親筆簽名。 下午的時候,外頭有人送了車厘子和草莓過來。 周驚寒到家的時候,唱晚正蓋著毯子窩在沙發裡看書,懷裡還抱著一黑一白兩隻毛球,茶几上放著洗好的水果。 滿室溫馨,與醫院的冰冷大相徑庭。 聽見動靜,她眸光微亮,然後拍了拍身上趴著的兩隻小貓,掀開毯子跑過去幫周驚寒拿外套。 “你吃晚飯了嗎?” “還沒有。”周驚寒揉著她的長髮,笑著問,“你呢?” 唱晚點頭,“六點多的時候吃的,飯菜幫你熱著,快去吃飯吧。” 周驚寒牽著她往餐桌走,“陪我吃點。” “嗯。” 周驚寒今天話不多,一頓飯吃得心不在焉。 雖然他平時話就少,但唱晚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總覺得他情緒不好。 晚上洗過澡,唱晚本來想找個機會問問他出什麼事了,結果剛吹完頭髮她就被等候已久的男人撈到了床上。 她惦記著周驚寒身上的傷,緊張地擋住他,耳朵紅紅的,說話的聲音都有點結巴:“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全呢。” “不礙事。”男人單手將她的兩隻手腕往頭頂一壓,低頭咬著她的唇瓣,“已經結疤了。” 這才幾天就結疤了? 唱晚哼了聲,“我不信。” 周驚寒在她嫩滑的臉蛋上狠狠親了口,鬆了手勁,捉著她的一隻手放在胸口,“不信你摸摸。” 唱晚輕瞪他一眼,到底是怕碰疼了他,細嫩的手指蜷縮著往外躲,“不要。” “既然不想摸這裡。”周驚寒似笑非笑地抓著她的手沿著腰腹往下滑,“那就摸摸別的地方。” 唱晚人都要炸了,手指剛碰到就在他懷裡滾來滾去,撒嬌求饒什麼招數都使出來了,渾身跟火燒似的燙。 平日裡她連看都不怎麼敢睜眼看,何況是拿手去碰。 ——“不行!!!” 周驚寒抬起一條長腿輕輕鬆鬆將她桎梏住,強硬的拉著她的手從頭到尾摸了個遍,懷裡的人羞憤欲死,咬唇別開頭,長睫緊閉,臉頰一路紅到脖子根,整個人都要冒煙了。 男人好笑的盯著她此刻的模樣,三兩下扯掉她的睡衣,直接進入正題,耳邊頓時傳來一道嬌媚至極的嚶嚀聲,軟軟的,還帶著哭腔。 周驚寒脊椎腰眼陣陣發麻。 “晚晚,你的臉皮是紙做的嗎?”他喉頭滑動,手指親暱地颳了下她的鼻頭,“怎麼這麼薄?” 口頭上的調戲逗弄讓本就萬分羞恥的人更加敏感,周驚寒埋在她頸窩微喘氣,唱晚睜開眼,漂亮的眸子溼漉漉的,惱怒的在他肩上狠狠咬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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