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夜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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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

暖風燻得遊人醉,　直把杭州作汴州！

——林升《題臨安邸》。

從來大富之家，必不缺少風花雪月。這其中之事，又尤以帝王之家最盛。亦如詩中所云，管你山河破碎，我且舉杯高歌。亂世出英雄，盛世造昏君。前有商紂，後有隋煬，造得酒池肉林，攬得如雲美眷，把一個偌大江山，頃刻間葬於己手。

飽漢思淫慾，飢寒起盜心。

人的興致情操，很多時候都是取決於環境。

亂世英雄，多為時勢所迫，因而不斷自強奮進，才能搏得一生功業。若他們天生便在帝王之家，從來衣食無憂，每天歌舞昇平，玩物喪志，也不一定就能做出什麼功名業績來。

商紂隋煬之徒，雖是世間少有，但飽思淫慾者，卻也隨處可見。

衣食無憂，而又無事可為，那惟有尋歡作樂了。

人生得意須盡歡，卻也是大多數人的心理。

唐門富甲一方，唐中生在唐門，自然不會受生活所擾。他十分特殊，因此又受到爺爺更多的保護，連武功也不用練了。偶爾跟爺爺念幾本書，卻又不明白其中奧妙。他一不用做事，二不用習文練武，更無其它事情要做，實則已是唐門中最閒之人，當真是一紈絝子弟。

然而他跟其他的紈絝子弟又有所不同。一般紈絝子弟無事之後，多喜歡三三兩兩，花金買醉，亦或是出入勾欄，一晌貪歡。唐中的心思卻還如三歲孩稚，連這些風月之事也不懂得。可他雖然不懂，也從未出入過煙花之地，但卻並不是沒有做過，而且做得還不少。

梨園是唐中的天堂，外人一般都進來不得。唐中只與四個丫環住在一起，經常一起嬉鬧玩耍，時而玩得過火，便不免做出非常之事。唐中的父母多曾遇見，雖然責罵，卻也難以制止。唐慕公多有要事，很少進入梨園，雖略有耳聞，卻也很少得見。

如此這般，五人住得久了，也不見有人制止，自是更加放肆。尤其到了夜間，梨園之中便似乎沒了男女之別，五人經常赤身相對，四處追逐打鬧。時而還大被同眠，醒時連內衣內褲也常有穿錯。

晴兒在四人之中年紀最長，已然懂得許多閨房之樂。出於玩笑與好奇，她便經常誘使唐中與其他三女做些巫山雲雨之事，有時自己也參與其中。因此梨園的夜晚，便經常傳出勾欄之笑聲。

今日唐中出門而歸，與四女多時不見，心中甚是想念。於是回到梨園，唐中立馬瘋心四起，早把一身衣褲扔在地上，飛身向蘭鳳三人追去。蘭鳳與金釵見了，早遠遠地逃開。唐中猛撲過去，卻將正在整理床鋪的珏兒抓住。唐中極為熟練，雙手從身後纏到珏兒身前，十分精準地握住珏兒的玉峰。

“珏兒妹妹，我要吃奶奶。”唐中膩聲道。

珏兒被他弄得面紅耳赤，掙又掙不開，只得說道：“你先放開，待我整理完床鋪，再給你吃不遲。”

唐中知她騙人，便死不放手。這裡晴兒打水已回，見唐中還在放肆玩鬧，便罵道：“你個小魔王，也不看都什麼時辰了，卻還在這裡胡鬧，還不快來沐浴更衣。”

珏兒解釋道:“可不怪我，都是他纏著我。”

唐中放開珏兒，卻對晴兒說道：“那好，咱們倆一起洗。”

晴兒立馬擺手道：“你一身臭汗，誰要和你一起洗？你不是要纏著那小蹄子麼？那讓她跟你一起洗啊！”

珏兒一聽，小臉立馬嚇變了色，似乎十分害怕，急忙搖頭道：“我才不要呢！和他一起洗，他又要弄那玩意兒。上次弄得我一身疼，連地也下不得，白白地躺了好幾天。”

蘭鳳笑道：“那不正好，你也做得一回少奶奶，難得讓我們伺候一回。”

珏兒道：“以前咱們都不會，還都不是晴兒姐姐教的。要做少奶奶，也得讓她做去，我可做不來。”

唐中不高興了：“你們沒人陪我，我便不洗了。”

珏兒乖巧，立馬抱起被子便要下樓去，口中解釋道：“我去換床乾淨的。”

蘭鳳也十分聰明，拿起香爐便走：“我去點薰香，晚間蚊子可多哩！”

金釵不知做啥，只胡亂說道：“我去幫她們忙。”也一道煙跑出門去，才走兩步，突然又回頭壞笑道：“上次你們洗得滿屋裡子是水，這次可別再把屋子淹了。”

晴兒逃不過，早被唐中拉著一起沐浴。晴兒知道他要使壞，卻只幫忙搓澡，並不下水。

唐中在浴桶之中說道：“晴兒姐姐，你也進來，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