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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嘆了口氣,說道:“在非洲肯亞有一條馬拉河,每年的十月份,都有上百萬頭角馬從三千公里外的坦尚尼亞遷徙到那裡……”劍天寒最喜歡聽我講故事,一看有故事可聽,立刻露出一副津津有味的樣子。

我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馬拉河中有兩種動物是角馬們在渡河時必然要遇到的殺手:一種是世界上最大、最為兇殘的尼羅鱷,一種是被稱為‘非洲河王’的河馬。馬拉河是角馬們要渡過的最後一條河,渡過去,就進入了水草豐美的‘伊甸園’。渡不過去,它們中的絕大部分將會因缺草缺水而死。每年的馬拉河都會上演一場場驚心動魄的情景:狂野、驚險和悲壯的瞬間被演繹得淋漓盡致。但是,角馬依然樂此不疲,縱然在這場爭鬥中,更多是充當弱者的角色。”

劍天寒點了點頭:“野生動物也很不容易的。”我恩了一聲:“有一年馬拉河的河水不再湍急,甚至有的地方可以清楚地看到河底,對於人類來說,捲起褲腿就可以過河了。成千上萬的角馬聚集在馬拉河岸邊,這個地點是角馬每次的必經之地。河裡的尼羅鱷和河馬依然在注視著角馬,等待著豐盛的大餐。這時,幾頭年幼的角馬發現在離準備過河的地點不遠處河水很淺,而且尼羅鱷和河馬在那裡根本沒有施展的空間。於是,不少年幼的角馬聚集過去,準備從那裡過河,躲避尼羅鱷和河馬的攻擊。令人吃驚的一幕發生了,幾十頭看上去像是頭領且年老的角馬過來驅趕那些年幼的角馬回到原處,不允許它們從較淺處過河。角馬們注視著這個舉動,沒有一頭出來阻止。接著,角馬開始過河。後果可想而知,角馬死傷眾多。”

劍天寒愕然了:“為什麼啊?為什麼要去自尋死路?”

我嘆了口氣:“這一場面被《動物世界》攝製組真實地記錄下來。工作人員問導遊,角馬明明知道馬拉河裡有兇惡的尼羅鱷和河馬。為什麼不從較淺且沒有尼羅鱷和河馬的地方過河,而是依然選擇以前的路線呢?這不是找死嗎?導遊說,是的,角馬知道河淺處沒有尼羅鱷和河馬,從那裡過河可以說是很安全的。但是角馬也知道,馬拉河像今年這樣的情況難得一見,很多角馬一輩子也遇不上。如果角馬尤其是那些年幼的角馬選擇了從較淺處過河,並順利到達對岸,那麼次年三月,它們又要回來,再經過馬拉河時,面對成群的尼羅鱷和河馬,它們還敢過河嗎?年幼的角馬是角馬種群繁衍生息的希望。它們過不了河就意味著死亡,那對整個角馬種群意味著什麼呢?所以,角馬必須要教育年幼的角馬放棄那老天疏忽的‘恩賜’,以免喪失了抗爭命運的本能,而是選擇始終貫穿角馬生命的危險……與尼羅鱷和河馬的鬥爭。”

劍天寒聽了半晌不語,我總結道:“面對罕見的安全和屢見的危險,角馬為了更好地生存和繁衍生息而選擇後者,這就是角馬的生存法則。這也許就是為什麼角馬面對兇險的生存環境能繁衍至今的原因之一吧。”劍天寒默然的看了看了:“老花,我覺得我們人類就是缺乏這種危機感,才走到了今天這個樣子。”

故事講完了,角馬群也過的差不多了,大家繼續上路,劍天寒一邊開車一邊苦笑道:“先是斑馬,然後是角馬,不知道以後還會遇到什麼馬,他奶奶的,非洲的馬可真他媽的多。”

我聽了之後,忍不住心中一愣,愕然說道:“不對勁兒啊……”劍天寒問道:“怎麼了老花?”我一拍大腿,拿起對講機就喊:“大家注意,全體注意,全速前進,我們要有危險了。”

對講機裡面傳來了曹誼靜的聲音:“老花,你也感覺不對勁兒了?”我一邊催促劍天寒快點開車,一邊對對講機說道:“我記得我以前看過一點資料,上面說非洲角馬只吃嫩草。斑馬與它吃同樣的一種草,卻要等草得稍老一些才吃。另一種食草動物,非洲大羚羊,也吃這種草,只是只吃已經長老的草。這樣的,這些動物能夠在同一地方,在相互不爭奪食物的情況下和平共處。”

對講機裡的曹誼靜和開車的劍天寒都沒聽明白,一起問:“那又怎麼了?”我嘆道:“那就說明如果是單純的遷徙的話,肯定是角馬在前而斑馬在後,至於非洲大羚羊,肯定是在最後面了……現在斑馬跑到角馬前面去了,只能說明有危機了。”

劍天寒聽了,好半晌不說話,曹誼靜笑道:“看看,還是多學習好啊,像我一樣光有第六感,卻說不明白為什麼。”我恩了一聲,換到區翔的頻道:“翔子,注意觀察,一有情況馬上彙報。”區翔因為視力好,又有遠瞄鏡,所以被我攆到大卡車車廂上當哨兵去了。

果然,開不出去十多里遠,區翔就在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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