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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筒掉進了水裡,我不顧也不管,大聲的唱歌。我都不知道自己最後是怎麼回到床上睡著。第二天我正在前臺辦退房,程子良給我打電話,我不願意接,按了掛掉,過會兒他又打,我又掛,等他打第三遍的時候,我不耐煩了,在電話裡朝他發脾氣:“你能不能不來煩我了?你到底有什麼身份立場來管我的事?”
他沒有再說什麼,程子良到底是有自尊心的,不會刻意的糾纏。
我回到濯有蓮上班,心浮氣燥,處處都看不順眼。員工們都知道最近我心情不好,所以個個都斂息靜氣。只有阿滿敢來找我麻煩,讓我跟他一塊下酒窖點紅酒。特別貴的酒每季度盤存一次,要由我親自簽字,這原本是規章制度。我也不敢反駁,只好跟阿滿一塊去酒窖盤存。
酒窖裡頭是恆溫恆溼,人不會覺得特別舒服。架子上密密麻麻一支支紅酒,好些都積著厚厚一層灰塵,據說這也是慣例,好的紅酒,不興常常拿出來擦瓶子的。而是客人要喝的時候,才取出來拂拭,正好有年代久遠的滄桑感。
我想起了有一次在土耳其旅行,異國的古老城市,有著傳統的市集。有一家小店裡全是古代的銅器,頗有些年份。店主將那燭臺拿出來給我們看,上頭積滿沉沉的油煙,底座上滿是灰塵,吹一口氣,嗆得人眼睛都睜不開。我很狼狽的捂住臉,偏有人笑著說:“這是歷史的塵埃。”
阿滿還蹲在那裡核對紅酒的標籤,我忘了我跟誰去過土耳其,就只記得那句話。還有我那時候用來掩住口鼻的亮藍色絲巾。在地中海的郵輪上,甲板上風太大,那條絲巾被風吹到海里去了。那些支離破碎的片斷,就像是電影的蒙太奇鏡頭,從我腦海中一晃而出,一閃就不見了。
我搖了搖頭,努力讓自己不去想那些莫名其妙的事,如果真的有一部分記憶失去,那麼就讓它失去好了,我從來不為失去的東西苦苦糾結,因為對過去唸念不忘是太奢侈的事情,我哪有那種資格。我跟阿滿一起清點紅酒,每個人一個架子,點來點去少了一瓶好年份的Chateau Haut…Brion,這瓶酒進價可不便宜,阿滿又點了一遍,還是少了一瓶。
阿滿去核對出庫的記錄了,我坐在酒窖裡歇口氣。折騰半晌,灰頭土臉的,所以我也懶得搬椅子,就坐在地面上,背靠著那些價值連城的酒……一格一格的架子讓我的背很痛。我忽然對這樣的生活覺得厭倦,十年了,錦衣玉食,名車豪宅,最豐富的物質我都有了,每次當我駕著跑車像一陣風似的捲過街頭,無數人羨慕嫉妒,我自己得意洋洋,可是我到底在圖什麼呢?
怪不得蘇悅生說看著我煩,我看著自己也覺得煩。
阿滿拿了一張紙條進來,對我說:“幸好找著了,說你有天讓拿了一瓶酒去‘聽雨聲’包廂,當時沒簽字,就打了個白條,事後也沒補上。我去找的時候,庫管嚇得都快哭了,真要丟了的話,他哪兒賠得起啊?你也是,自己定的制度自己不執行……”
我打斷阿滿的話,我問他:“你覺得,我不做這生意了,怎麼樣?”
阿滿沒有太驚詫,反倒問我:“是不是有誰在背後頭搗鬼?最近這陣子,我們麻煩是挺多的。”
我知道沒法跟他說,於是懨懨地爬起來,說:“點酒去吧。”
其實從這天開始,濯有蓮的事端已經漸漸平息下來,賀源濱沒有再出現,也沒有計較那天晚上我放他鴿子,風平浪靜,好像一切都水過無痕。清淡的生意漸漸重新好起來,夏季是我們營業的高峰,因為天氣熱,山裡涼快,空氣又好,只是夏季蚊蟲太多,我們這裡樹木又密,每天傍晚時分,濯有蓮就開始用藥煙處理蚊蟲,一蓬蓬的黃色藥煙,好像《西遊記》中的妖雲。我在辦公室的露臺上看著員工打藥,山林沉鬱,暮靄四起,處處煙霧蒸騰,我覺得自己好像黑山老妖一般,守著瓊樓玉宇般的神仙洞府,手下有無數聶小倩似的美人,誰知道這一切又是不是幻境?
當我覺得事情都已經過去的時候,於是獨自一個人去了四川。在四川有個叫涼山的地方,我去過好幾次。我媽媽的家鄉就是那個叫做涼山的地方,我不知道她是哪年哪月從大山裡走出來的,總之她出來之後,一次也沒有回去過,更別提帶我回去了。一直到她過世之後,我才動了去涼山看一看的念頭。
第一次去涼山的時候,我完全沒有計劃,所以路程艱辛,先飛到成都,然後再轉火車,再換長途客車,最後進山的交通工具,是三輪車。我尋到我媽曾經提過一次的那個小鎮,但是沒有人告訴我,這裡曾經有個少女離家出走,而我媽身份證上的名字,據說早就已經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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