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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份量上有些區別而已。 這個時候,幾個管事地晚飯也都差不多吃完了。
“雷指揮”沒有擺官架子,但怎麼說也是平虜侯護衛親軍的‘百騎指揮’,莊頭不敢怠慢,早已經吩咐伙房灶頭急火快炒,臨時給‘雷將爺’和一眾軍爺整備酒菜。 好在莊子上剛殺了豬。 豬肉還是管夠地,酒也不缺,而且這一干軍爺路上還打了好些野味,也一併交給伙房整治烹炒,準備下酒之用。 莊頭如果知道眼前的“雷指揮”便是平虜侯,其實光有豬肉,他肯定是不好意思拿來招待客人的了。 話說富貴官宦人家,平時雖然也吃豬肉、牛肉,甚至馬肉、驢肉和狗肉,但羊肉和雞、鴨、鵝、魚等才是最主要的葷腥肉食。 豬肉雖然是祭祀三牲之一。 但在以前官宦人家的觀念裡。 相對的卻是三牲中比較低下,瞧不上眼的一種。 正如蘇東坡在《豬肉頌》中所言“貴者不肯吃,貧者不解煮”,近世以來雖然有所改觀,但流風餘緒影響之下,貴客臨門,豬肉卻也是不好當唯一主菜地。
既然莊頭並不清楚自己的底細,雷瑾便也隨遇而安,與莊頭天南海北大擺龍門陣的同時,甚至還特意品嚐了一個豬油渣餡的包子,金黃色的豬油渣做成餡,撒了芝麻白糖,白麵吸滿豬油渣的油香,甘香鮮靈。 豬油的香,油渣的脆,白麵地柔,這就是平民百姓最簡單的美食了——在雷瑾看來,這些平民的生活,雖然還不是很好,但比起以前,也有了相當明顯的改善。 要知道雷瑾在幾年前,曾經從一個軍功爵士那裡瞭解到,為地主家看管田莊的莊頭、管事,雖然是地主的同族親戚,但是能吃上白麵、油葷地日子,一年當中也只有農忙時節和隆重節慶之際才可以。 現在秋收已經差不多結束,往年這時候恐怕就是隻能吃粗雜糧過日子了,而現在飯桌上還能見到白麵、油葷,就算今天他看到的純屬巧合,也能說明很多問題了。
在酒菜上桌之前,雷瑾有意無意問起的都是田莊今年的收成,還有賦稅、鹽課、河渠、耕種、肥料、種子、買賣、錢鈔、工價、口糧、倉儲、奴隸、僉兵、婚喪嫁娶、四時八節等等與老百姓習習相關的事情,事無鉅細,詳問細查,根本就是打算將莊頭知道的東西全部掏個乾淨,市井鄉土那些瑣碎的事情,將是雷瑾以後決斷軍政事務時的參考。
莊頭倒也有問必答,但凡他知道的事情,並無保留,他大概以為這‘雷指揮’久在軍中,所以某些‘看盡皆知’的市井常識鄉土小節上,反倒弄不大清楚,卻是並不知道各衙署送呈給雷瑾圈閱地公文秘報,哪裡會在那些瑣碎細節上落筆著墨呢?明見萬里,而不見秋毫之末,也是理固當然爾!
待到酒菜流水上席,酒酣耳熱之際,雷瑾已經如願以償地從陪同的莊頭那裡,知道了他想知道地一切‘大小’事情。 知道這些,雖然對他未來的大政決斷不一定有甚影響,卻有助於雷瑾清楚的把握和判斷政局動向、民情趨勢,避免在將來的施政上出現大的錯誤。
賓主間言談盡歡,秋夜便也少了些許寒意。
咣咣——
一間破敗道觀半掩著的門,在黑暗中被人推開。 發出一聲詭異磨牙的聲音。
戈壁風沙肆虐,這間道觀不知道多少年沒人照看了,早已經破敗得不象個樣子,但夯土牆還能夠阻擋風沙,有時候也會成為某些人暫時落腳夜宿地去處,馬賊、盜賊、流浪兒或者秘探、眼線、探馬,都可能將這裡作為臨時巢穴。
顯然。這間道觀很榮幸的再次成為了某人夜宿落腳的去處,雖然這個地方。 連無處不在的老鼠都未必願意在這兒安家。
一點火光在漆黑中亮起。
燈昏案上,光難及遠。
昏暗的燈光下,拉得長長的人影晃動變幻,真如幽魅鬼影一般,膽子小點的人,絕不敢在這種地方夜宿。
屋外是呼嘯地狂風沙,屋內是強自壓抑的喘息。
一個深目高鼻。 胡商打扮地男子袒露著上身,正在吃力的拆開纏在身上的布條,布條上明顯有接近黑色的痕跡,那是滲透出來的血跡。
胡商男子的傷,看起來相當不輕,血還在一點點滲出,從重新綻開的傷口裡。
傷口又長又深,裂開就象嬰兒嘴。 翻開地肌肉筋膜和脂肪散發出一種慘白黯淡的色澤,不知道傷在誰的手中,可憐的人,連縫合的機會的沒有。
胡商男子上藥、包紮、嚼吃乾糧、喝水,一切都在寒夜孤燈裡完成。
燈光很快熄滅,屋內陷入一片黑暗和死寂。 偶爾有一兩聲壓抑的呻吟,也被屋外的風聲遮掩了。
時間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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