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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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之後才抬起頭看她，神情很平靜，卻讓她心中一慌。

還沒來得及平復下來，楚昀已經轉開了頭去，直直地看向陸淳正，“陸大人，這是朕的皇后”

陸淳正雙手平放在膝前，自楚昕兒進屋後，便一直垂著頭，這時聽到楚昀說話，他才慢慢抬起頭來，看向楚昕兒，“皇后……娘娘”

“怎麼？你們不認識了？”楚昀微微一笑，像是在道家常一般。

而楚昕兒和陸淳正兩人則是齊齊臉色大變，楚昕兒握在袖子裡的手已經捏出了青筋，卻強制鎮定，陸淳正沒有她的隱忍功夫，臉色忽白忽紅，可他也知曉此時萬不能說什麼，多說多錯

楚昀把兩人的表情收入眼中，然後站起身來，低頭看向陸淳正，“就是這個女人，三番四次地想殺你的女兒，你還要替她遮掩嗎？”

陸淳正聞此，臉色急變，朝楚昕兒看去，他的嘴唇已經抿得發白，可他依舊沒有說話。

“還是不承認嗎？”楚昀輕叩著桌面，微勾的嘴角有些冷厲，“不承認也沒關係，朕如今已經查明白”說著，他轉頭看向楚昕兒，“比起你姐姐，你的能力的確更強一些”

楚昕兒聽他如此說，心中彷彿被注入一道涼水，原來……原來他都知道了

她臉色慘白地看著他，依舊沒有承認。

楚昀卻抱著手臂站起身來，“當年你和楚婉兒兩人冒充楚大人失散的兒女回來又可以接近朕時，朕就懷疑了，只是你姐姐寧死不肯交代底細，朕便佈下這局自己慢慢查，可你也的確讓朕吃驚，竟然沒有露出絲毫馬腳。”

原來他那麼早就知道了，那這些年的寵愛竟是在演戲？她原以為自己的演技已經天下無敵，殊不知他才是最強的。

當年她和姐姐兩人從琉璃國派入西楚，她的真實年齡其實要大上四歲，只是因為練過一種功夫，可以縮改面容，如此，她也成了最重要的一顆棋子，一旦有敗露，楚婉兒是必須犧牲自己保全她。

只是沒想到姐姐死得那麼突然，眼看著他獲得楚昀的信任，並被他愛著，她其實有些羨慕楚婉兒，甚至希望自己才是那顆廢棋，可她卻莫名其妙地死了，而她成了他最寵愛的，他說要把屬於姐姐的全部給她。

可她也沒忘了自己的身份，她一直潛伏著，努力演好自己的角色，他對她笑得那麼真實，讓她以為找到了自己的幸福，甚至願意放下一切過往，永遠呆在他身邊。

突然地，她強撐的偽裝有些轟塌，她早已拋棄了琉璃國，只想做他的皇后，只想被他一直寵著，可是眼下，她知道，再沒有了可能。

“楚哥哥……”她想做最後一次的努力。

可楚昀卻冷冷的看著她，他的眼神那麼陌生，讓她想起了只有面對陸妃舞時，原來他的笑容才是最真實的，沒有完美無瑕的溫柔偽裝，也沒有此時此刻看向陌生人的冷厲無波。

她突然笑了起來，“既然你早知道一切，為什麼不在那時候就殺了我？”

楚昀還未回答，陸淳正聽她自報身份，當下抬起頭來，直直的盯著她，大怒道：“你……”

楚昕兒轉頭看了他一眼，“你難道還看不明白，我這顆棋子已經沒用了。”

陸淳正氣得臉色發白，但也知道挽回不了什麼了。眼下他也只是個亡國之徒，沒了東山再起的資本，他只能接受這個現實，等待自己的命運……

楚昕兒的話讓陸淳正頹然，楚昀低頭看了他一眼，沉聲道：“你難道還不清楚琉夙當時為什麼會突然敗退？”

“為什麼？”問完這句話後，他像是想到了什麼，抬眼飛快朝楚昕兒看去。

楚昕兒見他看向自己，哈哈一笑，“沒錯，是我出賣了少主”她雖是如此說，但一點也不覺得愧疚，“當年我才八歲歲，便令我縮骨成六歲送到敵國去當奸細，你們何時為我想過，如今我長大了，只是想過自己的生活，你們絲毫未為我付出過，憑什麼讓我給你們賣命況且以琉璃的實力，想顛覆西楚，完全是以卵擊石”

“你……竟然是你”陸淳正瞠目看她，鬍鬚顫動不已，顯然震怒不已。

可楚昕兒絲毫不在意他的反應，只看向楚昀，“楚哥哥，我的身份讓我不能實話相告，但我從未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

楚昀看著她，並沒有因為她的話而有所動容，“若是你一直老實下去，朕不在乎你是死是活，可你不該去招惹不該招惹的人”

之前他並不知道楚昕兒是誰派來的，即便他挖地三尺的查也查不出任何問題，是以更加防備她，也想順藤摸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