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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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漢看到綰絮，臉上的表情似乎還好一點，他搖頭說道：“沒有，就是刑官他們……經常來，說只要我們交銀子，他就不會為難我們。”

綰絮不由感到迷惑，眸中露出深思。

歸海藏鋒道：“能把茶棚開在這裡，老人家你也是頗有膽色。這裡在關外邊上，來來往往的不乏高手在，親眼見過那些身懷絕技的江湖人，又怎會被這幾個嘍囉嚇到？老人家你還真的把銀子交出去了。”

老漢臉上又露出那種驚恐，他顫聲道：“那是刑官啊！什麼人敢違抗他，我們只圖花錢買平安，能把命保住也就知足了！”

小桃撇撇嘴：“什麼刑官，還不是被歸海大人打跑了。根本連還手的力氣也沒了。”顯然她對於祝老漢表現出來的害怕感到不以為然。

老漢還是搖頭，綰絮這時覺得自己的衣角被輕輕拉了一下，她轉過臉，身邊的老婦人看著老漢，似乎想讓他們別再問下去。

綰絮悄聲道：“所謂的大漠刑官，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這兒的？你們這樣害怕，也有緣由麼？”

老婦人道：“起初只是一些傳聞，說沙漠裡有個奪命的刑官，很多商旅在經過沙漠的時候都不見了蹤影。直到後來有人真的從沙漠裡發現屍骨，甚至有從沙漠中迷路的逃出來的人說親眼看見了刑官在害人，因眾人看見那人身上有明顯的傷痕和血跡，加上回來的時候已經去了半條命。所以漸漸的，我們這些沙漠周圍的人就信了七八分。”

綰絮聽著這些話，心裡已知後面定然還有事情發生。

“後來我們茶棚做生意，招待了不少進沙漠的生意人，可是那些人，來來回回……也沒見他們了，其中有兩隊是中原的商旅，經常穿過沙漠到匈奴一些國家做買賣，跟我們也都熟悉。可這些人，自從去年進了沙漠，也都沒見出來過。”老婦人臉上有些愴然，“我們夫妻倆天天守著這茶棚，幾個月前有人自稱大漠刑官，來我們這兒收銀子，就算心裡頭覺得不好，可我們，哪敢說什麼。”

歸海藏鋒默默喝了茶，“既然那夥人走了，他們武功本不高，沒經過太大的苦修，不至於就為了那點武功被廢回來找麻煩，你們也就安心做生意好了。”

老漢看了他一眼，哪還敢說不字。綰絮輕嘆一聲：“時候不早，我們走吧。”

歸海藏鋒早已召集好隊伍，綰絮撐著桌子站起來，忽然一暈，小桃著緊扶她，訝異的目光詢問著她。她默默搖頭，走向馬車。

老漢夫婦將信將疑地看著這群人漸漸走遠了，淡出視線中。

車隊行駛出一段路，歸海藏鋒拿出地圖，仔細看了看，指著上面的一處說：“殿下，我們遇到了分岔道，恐怕不好辦。”

綰絮再次掀開流蘇簾子，看了看四周的地勢，坑窪起伏一片連綿沙土，漠北的肅殺撲面而來。歸海藏鋒把地圖遞上前道：“地圖上顯示有兩條路，這裡是第一個分叉點，往西是匈奴國境，龜茲在匈奴鄰國，繞過匈奴可以到達龜茲。”

“哪條路近些？”

歸海藏鋒遲疑了一下：“似乎是往東面走看著更近，不過，東面隱約是條廢路，沒什麼人走。相爺也在這條路的旁邊做了標註，好像暗示有危險。”

綰絮看著地圖上有一條路旁邊有硃筆划動的痕跡，把原本的路給劃掉了。她輕聲道：“我們走另一條路，本宮相信沈相的判斷。既然他做了批示，我們萬萬不可以貿然行進。”

歸海藏鋒頓了頓：“但向西走就會到匈奴。”

“那又如何，”綰絮淡淡一笑，“兩相權衡下，那條未知的路顯然更加險峻，既然不管怎麼走都繞不開匈奴，我們也不用刻意去躲開。”

沈茗賦臨走交給歸海藏鋒的那封信中，提醒綰絮要注意匈奴現在的王，匈奴狼子野心，新王登基後嗜血好殺，這幾年之所以臣服只是羽靜王的強勢打壓的後果，所謂面和心不合，沈茗賦之擔心自然就顯現了他的重要性。不過沈茗賦做了這樣的考量，是料定他們走這條路，也就是說，這條路雖然有遇見匈奴王的危險，卻比另一條要好。

所以綰絮並沒有猶豫便選擇了通往匈奴的路。皆因她信任沈茗賦。

歸海藏鋒也點頭：“這條路其實是其他商旅經常走的商路，應該問題不大。”

車隊再度向前行駛，馬車裡的綰絮已經背靠軟枕，狐裘鋪在身子底，小桃將手爐塞在她手內，一邊探了探她額頭。將擰乾的毛巾平放到額頭上，小桃臉上的神情也不由焦急。

綰絮不願意出聲，身體難受想睡睡不著，她只是閉目養神，暖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