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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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捏著嗓音回道，“回皇上，快到午時了，皇上傳膳嗎？”

凌宣禎淡淡的搖搖頭，沒什麼胃口，“來喜，今天是什麼日子？”

來喜一愣，細細想了一下，“回皇上，今兒是三月初六，奴才也不知道是什麼日子。”

“三月初六？”凌宣禎微微蹙起眉，確實想不起來是什麼日子，可心底又隱約覺得是個重要的日子，“是哪位娘娘的生辰嗎？”

來喜低下眼眸，想了一圈，怔怔的搖搖頭，“回皇上，奴才不記得哪位娘娘是今日生辰。”

“那就奇了，怎麼朕總覺得忘記了什麼事呢？”凌宣禎眼眸微緊，又問了一遍，“你當真確定今天沒什麼特別的事？”

來喜一聽，忙又在腦海裡迅速想了一想，突然恍然大悟，愕然的睜了睜小眼睛，支支吾吾不知該不該說。

“皇上，奴才，奴才不敢說。”

凌宣禎不耐煩的揮揮手，“說吧，朕恕你無罪。”

“是。”來喜偷偷向上抬眸，吞了吞口水，才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十年前的今天，正是梅妃娘娘自禁於良辰宮的日子。”

這一說，凌宣禎臉色立刻黯淡了下去，眉頭緊蹙，渾濁的瞳眸蒙上一層悲傷，肚子陷入靜默之中。

來喜也是伺候凌宣禎的老人了，自然能揣度主子的三分心意，這十年裡，雖然凌宣禎幾乎決口不提梅妃娘娘，可大家都知道，那是因為皇上放不下。

來喜低下眼，小聲的試探，“皇上，是否擺駕良辰宮，去看看梅妃娘娘？”

凌宣禎眉頭越蹙越緊，心裡掙扎了一會兒，終是過不了心裡的那道坎，悠然的嘆了口氣，站起身囑咐道，“不要讓人跟著，你悄悄的跟著朕去看一眼吧！”

“是。”

來喜忙上前扶住凌宣禎，主僕兩人悄悄出了書房，向那靜謐了十年的良辰宮而去。

良辰宮外，像是事先約好了似的，凌宣禎意外的遇見了肅貴妃與凌寒浚。

肅貴妃與凌寒浚交換了一個眼神，皆詫異無比，怔了一下，才雙雙上前請安：

“臣妾見過皇上。”

“兒臣見過父皇。”

凌宣禎揮揮手，“都起來吧。”又疑惑的掃了兩人一眼，“你們怎麼會在這兒？”

肅貴妃的眸中閃過一絲侷促，心虛的垂下眼眸，支吾著不曉得該如何回應，倒是凌寒浚坦然許多，他安撫地握了握母妃冒著冷汗的手，面色平靜的道，“回父皇，是有宮人來通知母妃與兒臣，說是梅妃娘娘想見我們。”

“哦？”凌宣禎頗感意外的挑眉。

梅妃自禁的這十年裡，他也曾偷偷來看過，可每次都被她拒之門外，別說是他，連她自己的兩個親生兒子，她都不曾再見過一面，怎麼今日竟想起肅貴妃與浚兒來了？頭下身子。

帶著疑惑，三人皆陷入靜默，各自在心裡揣測著。

良辰宮的宮門“吱呀”一聲被推開，裡頭走出來一名衣著樸素，年約二十五六的宮女，不卑不亢的走到凌宣禎面前，禮貌的行了個禮，“奴婢見過皇上，肅貴妃娘娘，怡親王。”

凌宣禎看著她的臉，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她是梅妃身邊的貼身宮女，十年前梅妃落難，就只有她一人不離不棄的守著梅妃。

肅貴妃倒是對她的稱呼很不滿意，抿著紅唇不悅的道，“什麼怡親王，這可是太子爺。”

那宮女輕輕一笑，聲音不大卻字字珠璣，“是不是太子爺，可要過了今日才算塵埃落定。”

說完，也不管那氣紅了臉的肅貴妃，微微讓開身子，對凌宣禎道，“皇上，梅妃娘娘已經備好了落英茶，請皇上進去吧。”

朝飲木蘭之墜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這是梅妃最喜歡的兩句詞，所謂落英茶也是出自這兩句詩，取自早晨木蘭花上的露水，再配以清菊的茶葉，十年前，每當凌宣禎駕臨良辰宮，梅妃便以此茶相待。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一下子勾起了凌宣禎所有的回憶，他暗眸一緊，怔了怔神，才恍惚的抬起腳，跨進這座沉寂了十年的宮殿。

肅貴妃目光復雜的望著他的背影，狠咬了咬唇瓣，在凌寒浚的攙扶下，跟著踏進這座令她渾身不自在的良辰宮。

那名宮女走在人群的最後，揹著身子，乾淨的臉上偷揚起一絲笑容，順手關上了宮門，這一天，彷彿回到了十年前，所有該在場的人統統到齊了，娘娘的苦難也總算熬到頭了——

四王府，鞦韆架下。

桑若雅毫無生氣的坐在鞦韆架上，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