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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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原本就消瘦的身子穿著那肥大的白衣更顯得空蕩蕩的。

“你瘦了。”婠婠咬著嘴唇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難過，“胤禩，心裡有什麼不痛快，可以和我說啊，無論什麼時候，我的心都是和你在一起的。”

從他們相識的時候，婠婠就知道他們是同一種人，淡漠一切卻渴望溫情。

胤禩勉強的牽了牽嘴角，最後只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你跟我來！”婠婠拽著他出了門口，在夜色裡狂奔起來，這貝勒府她還是有一些印象的，跑了一陣終於跑到了那個清澈見底的人工湖邊。

“你看，水裡的月亮多美！”婠婠指了指水面上倒影的那一輪新月。

“月有陰晴圓缺。”胤禩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絲悲慟，“以前我不開心的時候就會到隔壁去找裕親王喝酒下棋，他總是笑眯眯的告訴我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既然我們逃避不了，為何不笑臉相迎呢？哭是一輩子，笑也是一輩子，富貴一輩子，貧苦也過一輩子，人生一世，只要快樂逍遙就好，就好像那一夜你唱的那一樣啊！”恍惚間胤禩又想起那天婠婠清唱的歌。

“這世界真愛多難找，煩惱一旦拋，只想要和你一起快樂逍遙，庸人自擾是最可笑，恩怨皆可拋，對酒當歌共看那雲淡天高。就這樣一直到老……”婠婠輕輕的哼了幾句，不自覺的已經脫去了鞋子，赤著腳在水邊邊唱邊跳了起來，潔白勝雪的裙裾劃過平靜的水面，蕩起一圈圈的漣漪。

“好聽麼？”她轉身的瞬間卻看到一向溫潤如玉的胤禩的眼角居然帶著點點的淚痕，月色下，那張白玉般的臉龐是那樣的讓人心痛。

婠婠的唇角牽扯出一個苦澀的笑，“你那麼傷心我還在這裡開心的又唱又跳是不是有點不近人情？但是你可曾想過，老王爺此刻正在天上看著咱們呢！”婠婠抬起臉看了看天上明亮的星星，“那顆最亮的星星一定就是他老人家了，他那麼豁達樂觀，到了天上一定也是最受歡迎的一個。我想他也一定希望你活的和他一樣快活吧！”

胤禩也跟著抬起了臉，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天空，“婠婠，謝謝你。”

“謝我幹什麼，其實……在我的生命裡也曾經有一個那樣的人。”婠婠的聲音不自覺的低了下去，“如果沒有他，我的人生將會是怎樣的呢？他是我的師傅，更是我的父親，只可惜我們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見面了。”眼前似乎晃過老頭子狡猾的笑臉，他假裝發怒的樣子；看到獵物雙眼冒光的樣子；賺了錢，帶著他們三個孩子大肆揮霍的樣子，一點一滴在眼前劃過，不知不覺的眼角竟然也溼潤了起來。

“婠婠！”胤禩看著她，顧不得溼漉漉的衣襬，慢慢的走近抱住了她。

“我還有你，你也還有我。”

“是啊！”婠婠把頭靠在他的胸口，甜甜的笑，“你知道我為什麼叫婠婠麼？這名字是我自己改的，說起來還與一個有些悲涼的愛情故事有關，你想不想聽？”

胤禩猶豫了一下，緩緩的點了點頭。

“在隋末明初的時候，武林中有一個威攝人心的魔門陰葵派，在該派有一個素衣赤足殺人於談笑風生的妖女，名喚婠婠，她心狠手辣，詭計多端，敢愛敢恨。這樣一個精靈般的女子本應有一個美妙的人生，但是卻因為她愛了一個不該愛的人，讓一切都變了……”

《大唐雙龍傳》裡婠婠與徐子陵的愛情在婠婠的嘴裡說出來帶著莫名的蒼涼，最後那黯然流轉的眼神一直深深的刺痛著她的心，如若他肯留下來，那麼就算是萬劫不復她也心甘情願的吧？

“愛你恨你，一生一世。”這到底是怎樣的一段愛情？

胤禩淡淡的說出這八個字的時候，恰巧有一片雲團遮住了月光，天地間一下子漆黑了下來，婠婠看不到他的眼神，卻覺得抱著自己的那一雙手臂下意識的緊了緊。

她仰起臉，輕輕的吻了吻他的下巴，用細弱如絲的口氣說道：“愛你戀你，一生一世。”

夜色裡兩個白色的身影慢慢的融到一起，整個世界似乎都開滿了粉紅色的桃花，旖ni芬芳……

“爺！該上朝了！”

明瑤輕輕的推開胤禩的房門，卻與正要出門的婠婠撞了個正著。

“哎呀哦！”

婠婠揉了揉額頭，看到明瑤驚詫的臉龐，微微一笑，“我道是誰呢！原來是瑤兒姐姐啊！你早啊！”

“你……你怎麼……”明瑤指著她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時候不早了，我要走了，麻煩姐姐服侍八爺洗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