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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次,她在午夜夢迴的時候這般問自己——
何必呢?何苦呢?值得嗎?
可是已經走在了腳下的路,就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不問對錯是非,唯一能做的就是一直一直的走下去。
秦菁看著她平靜的面孔上掩映不住的千變萬化的眸光,也不等她的回答就繼續說道,“你不用回答我,橫豎現在拋開彼此那重身份的束縛,我們就是路人。而且說句不客氣的話,現在的我也沒有資格這般質問你,雖然不及你這般決絕,但是無可否認,現在的我,所做的也是和你當初一樣不顧後果、決絕而慘烈的選擇。所以你更應當知道,我們這樣的人,從來就不會給自己留餘地。現在——你若是不能給我我想要的答案,那麼,就換個人來跟我談吧!”
無論秦薇為了樊澤,還是她追隨楚奕,她們走的都是一條決計不準備回頭的路了。
“這一生,對或錯,都是我自己的,我不後悔。”秦薇沉默著,好半天之後才是慘然一笑,終於揚起臉來以目光直視她,“相較於我,你總要好上太多,至少,你從未想過要就此放棄安陽。”
她的語氣帶著淡淡的嘲諷,說完也不再去管秦菁到底會不會射出手裡旗花,一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她人一走,帳外原本避開在五丈之外的侍衛們馬上又再圍攏過來,把整個帳子嚴密的封鎖起來。
秦菁手裡把玩著旗花,臉上卻無一絲表情,只就一動不動,靠在椅背上安然的坐著,聽遠處的更鼓偶爾模糊的聲音穿透這夜色裡微涼而寂寞的森冷。
秦薇去了很久,約莫半個時辰之後,帳子外面才又重新有了響動。
“副帥!”門口的守衛紛紛單膝點地去行禮。
一人身披戰甲,走路的姿態卻十分悠然隨意的進了帳子。
“樊大公子,別來無恙!”秦菁淡淡一笑,眉尾挑起一個弧度,似笑非笑。
桌上的飯菜已經涼了,紋絲微動的擺在那裡。
樊澤的目光不甚在意從上面一掃而過,卻不多言,只對門口跟進來的兩個親兵擺擺手道,“收拾了撤下去吧!”
“是!”兩個親兵走進來,手腳麻利的將四碟小菜一碗湯給捧了出去。
桌子上面一空,樊澤方才移步在秦菁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他不肯先開口,只就目光一動不動的盯著秦菁在兩手間不斷倒騰把玩的旗花筒。
秦菁一笑,隨手將那東西拋過去。
樊澤輕巧的伸手撈過去,看也未看,直接放在了桌子一角。
事出突然,大晏這邊的訊息瞞的滴水不漏,他根本就不信秦菁會未卜先知,隨身帶著和蕭羽聯絡的旗花筒。
而事實上,那也的確不過是秦菁在路上偶然撿了一截竹筒做出來糊弄人的東西。
“樊大公子真是難請的很,本宮還以為你是到了今天也不準備出來和我開誠佈公的說話的。”秦菁開口,就勢坐直了身子,說完也不等樊澤介面,直接話鋒一轉,正色道,“怎麼樣?你今天是以什麼身份來?講條件?還是受人之託?”
“榮安長公主的性格還是一如既往的乾脆果斷。”樊澤微微一笑,他生而秉性風流,就是此刻重甲加身,神情舉止間也是也給人一種不羈而隨意自在的感覺。
一句話說完,他也不等秦菁接茬,繼而臉上笑容更加深刻三分,字字清晰道,“一個條件,我要安綺!”
當日在靈隱寺的後山,秦薇只剩下一口氣,卻被付厲染李代桃僵找人換了具屍體頂包帶了出來,轉眼一晃已是數年。
但是他會在這時候討厭安綺,秦菁卻像是絲毫也不意外,從容點頭道,“可以。”
她不問理由,也懶得奚落他和秦薇當初對那孩子的拋棄,那終究不過是他們一家三口之間的事情。
她答應的爽快,樊澤也不懷疑。
短暫的沉默過後,樊澤主動開口,“上個月宮裡突然傳出訊息,說陛下軟禁的了太后。”
“這是什麼意思?”秦菁微微抽了口氣,詫異的抬頭看過去。
“不知道!”樊澤答的乾脆,緊接著話鋒一轉又補充,“但只從表面上的意思來看,似乎是表明了一種態度——陛下,要拿把持朝政多年、權傾天下的付氏來開刀了。”
大晏的皇帝晏英,數年前相見,秦菁就知道那是個十分聰慧機敏又有遠見的少年。
“貴國幼主五歲繼位,付太后把持朝政十數年,不客氣的說,這晏氏的江山天下已經儼然落入她手,樊大公子覺得,晏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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