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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奇女子。
猶記當年,海棠樹下,垂花門邊,如風散花凝香露,灑灑清淚溼羅裳。
四哥,皇上他,有沒有恨過自己?
第116章 章臺走馬折綠條
“爺,這樣夜了,怎還未安寢?”聰珍積從穿堂長廊處走來,驚見允祥竟披著薄衫,坐在榻上,定定瞧著夜空一彎清月,語氣裡不禁就帶了些怪責。
允祥回頭,淡淡笑道:“睡不著。許是這兩日要變天了,手腳俱都疼得很,連胸口、腦門都發痛,怎麼睡得下?”
聰珍積顰蹙娥眉,心裡泛酸,不知說些什麼安慰的話語才好,見他這半年來如此消瘦,往日風采一掃而空,幾乎臥床不起已有月餘,忽而這兩日竟然可以起身,也知道他多半是不成的了,看來仿若迴光返照。
允祥輕輕嘆了口氣,說道:“我若不在了,四哥,皇上他會照顧你們的,倒也不慌緊。只是,想起過往之事,總有些介懷,卻不知怎樣同他說。越是想同他說說,卻越不敢說,只得避而不見了。”
聰珍積垂下頭,低低說道:“爺是指……那時節沒了的……富察,富格格……?”
允祥淡淡一笑,微微頷首說道:“我們夫妻倆個,說話也不用這樣繞了彎兒。這裡也沒旁人,便是被聽了去,皇上卻也不會怪責。”
聰珍積亦是不語,只有些喟然。
允祥抬眼望向夜空,悵然說道:“我一直在想,若是……若是……在最初,丙戌年初見她之時,便掐死了她,是否方為最妥之策?若是那時節,四哥,也不過心裡生個幾天悶氣,過個把月,也就釋然了。斷然不會有現如今這樣多的荒唐事。”
聰珍積悚慄,抖了抖身子,仍舊沒說話。
“後來,在熱河的小離宮,幾年后皇阿瑪賜給四哥的獅子園內,我仍有一次機會可以殺她,我竟然依舊沒有下得去手……而後在戊子年,草原行軍途中,倒也可以趁隙料理了她。想來那時候兒四哥也沒對她動情到後來那等地步罷?只我竟都錯過了去,唉,這也是命裡所招,原避不過。自打那錢蘭欣沒了以後,四哥但涉了她,做的都叫什麼事兒啊?我盡是有眼卻看不下去。其他的他倒是會聽聽我的想方,唯獨這一樁,就要生了歧見。瞧瞧這兩年他追佛求道的勁頭……不明真相的百姓都以為他一心求那長生不死,更有日囂塵上的說道他就煉那春…藥,只求龍精虎猛,壯陽御女,淫…亂後宮……真是好笑之極,再沒比這更好笑的了,四哥那後宮裡,妃嬪只怕比我等親王郡王的妾侍還要少那麼幾個。”
提到這個,連聰珍積都吃吃作笑起來。
允祥哈哈大笑,直到有些氣喘咳嗽起來,這才止住笑聲,復又說道:“那兩年,我總想把這燒料鼻菸壺連同那蹀躞十二事俱都給了四哥,算是全了蘭欣的願求……哪知,四哥竟然獨獨不肯拿這鼻菸壺,那蹀躞十二事,他倒是都帶走了。阿積啊,我腦子裡總映著四哥當時那副面容,他深深地瞧著我,只說:‘嗯,這鼻菸壺我不要,你自個兒留著。’……你說,四哥他這是什麼意思?尋思著就不免悚然心驚起來。我同他從小一起長大,他這人清高傲物,死要面子,一旦認準了,便就固執得很,任什麼事情任什麼人,總是耿耿於懷。若非如此,他和孝恭仁皇后也不會鬧至如斯田地。”
聰珍積想了想,說道:“爺,皇上對您向來很好,他若真的介懷當年之事,也不會……也不會……對您如此信任,國政大事,件件交付與你,樁樁問詢於你。像那總理戶部,水利營田,銓選武官,軍建軍需,審案理事,外交雜務,樣樣都交了給爺您,這,這,哪裡會是隱恨在心的樣子啊……更何況,皇上還欲將泰寧建陵之處‘中吉’之地賜您,以便同葬,人皆欣然受之,獨獨爺您怵切固辭。凡事又盡心盡力,清廉不貪,連親王加俸俱都分文不動,以備皇上賞賚之需,兢兢業業,謙恭謹慎,安分自處到如此地步,尚且要擔憂何處罪失皇上麼?”
允祥微微笑著伸出手,輕撫聰珍積的背,慢慢地說道:“一樁歸一樁,國政大事,同他心裡芥蒂,那是分開了說的。就八哥九哥他們遭的罪來說,實在複雜得很。斷然不止是光那些違逆之事……四哥這個人,皇阿瑪說得沒錯兒,喜怒不定,遇事衝動。他心雖仁,卻甚無耐心,為人恭謙,卻脾氣暴躁,外靜內進,思想慎密,頗有心計,故此,有些事,我也看不透他。尤其,但涉那錢格格之時,萬事皆不好說。你說,當年,我同衡臣兄前去永平勘陵,選中那九鳳朝陽山……四哥卻……私下尋我,非說隨便找個端由,另選萬年吉地,只不能在昌瑞山、霧靈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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