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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朱震上疏告老,官家不許,太夫人亦勸:“不過忍一二年,也好與大哥互感做犄角,珏哥出門,也好說話。”朱震除開每日勤懇公務,回來便親教珏哥。這日珏哥至,卻聽祖父喃喃:“朱玉、朱成玄,多好聽的名兒,比姓洪好聽多了。”
珏哥不敢言聲,內心實是同情這位嗣祖父,原本錯便不在他,誰料是眼下這個結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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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洪謙與同僚說了許多亦真亦假的話兒,回到家中居然悶悶不樂。飯也吃得不多,將自家反鎖在書房內,說要想事。不知怎地,又想起當年來了。他與御史們說的,也真也假,他自然不是北定府人,然那處原住的早流散殆盡了,倒不怕有人拆穿。他卻是真個想去投軍建功業的。
朱沛原是叫父親大罵一通,說出“沒有你這樣的兒子”的話來。他也賭氣,要洩憤,好生出去殺戳一回。
本是打獵散心,後因追的那隻狐狸太狡猾跑不見了,他早追著跑了上百里地。一時貪景,竟不回去,見天地之寬廣,忽生豪情,要投軍御北地胡人,掙些軍功,分明是“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請君暫上凌煙閣,若個書生萬戶侯”。翌日衣錦還鄉,好叫那些瞧不起他的人閃瞎一雙狗眼!
這志氣很是可嘉,只恨唯有一人一馬隨身幾塊金銀,手上連張地圖也無有(必須插播,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一路走,好容易摸到到北定府邊兒上,險作乞丐模樣,卻記起他的乳母洪媽媽,婆家正在北定府。洪媽媽夫家姓洪,她隨了個夫姓,喚做洪媽媽了。
洪媽媽見了他便抱著哭:“好好哥兒,怎做這般模樣兒?”又喚丈夫、獨生兒子洪平來拜見舊主人家,依舊供奉著小主人,又想將兒子與小主人做小廝兒使。
朱沛推辭道:“我是來投軍的,怎好叫媽媽的兒子再來伺候我?”他是要打胡人立功業拼殺的,洪媽媽止此一子,不好遇兇險事。哪料投軍也有個講究,他模樣倒還能看,武功也能看,然則一無路引文書、二無保人薦書,沒將他做奸細綁了刑訊,還是主官心腸好。又,做大頭兵,面上須刺字,朱沛瞪大了眼兒,鎩羽而歸。
總不好叫洪媽媽供養他,縱洪媽媽一家寬厚樂意,他也不肯,年輕人臉嫩,總好個面子。幸而他謀生手段亦多,打獵一類止偶爾為之,甚設局坑人事他都會做。不幸一回坑了人家二百銀子拿回來,叫洪媽媽知道了,再不顧尊卑,抽了根掃帚枝子追著他打,且打且哭:“我對不起娘子哩~好好一個哥兒,竟學了這些下作手段哩~你怎不學好?你怎不學好?凍死餓死也不能落了下賤!”
打完一丟掃帚枝子,哭天抹淚又要上吊,她丈夫、兒子忙攔著,她便拉著朱沛的手哭:“我的哥哥兒,你娘死得早,你也要好爭氣,堂堂正正做個人兒。休做那見不得人的事體兒,少年時不覺得,到老自家都羞於說哩。若你娘活著,必不叫你這樣的。哥哥兒,你當做個體麵人兒。我老婆子不會說話,卻知曉些好歹,咱好好兒過活,休走那邪路,下坡兒容易上坡兒難,你與那些人一處了,再想做回體面人,便是千難萬難。奴婢脫籍從良,子孫還要叫人說哩。這莫不是一個道理?”
朱沛活這般大,沒少捱揍,卻天生少淚,朱震打得再狠,他也不哭,這回卻叫洪媽媽打哭了。從此勤懇度日,他又識個字兒,便擺攤兒與人寫書信,洪媽媽上下打點,暫將戶口落在洪家。洪媽媽倒有意與京中送信,朱沛轉頭便走,洪媽媽也不敢強他,只想哥兒不是池中之物,眉梢眼角都帶著銳氣,在那處許受了委屈,在這裡消了氣,便會回去,依舊是個尊貴公子。
又恐他脾氣執拗,天天兒與他講些兒道理,叫他收了那些個不良的嗜好。又勸他與父親服個軟兒:“可曾為了你書讀得好打你?”朱沛倒也服她此說。然他書讀得好時,也未見誇獎,又對朱震不滿起來,更念有個段氏,心中便不快活。暗道我在此處落籍,來年考個進士,氣死他們。
所謂造化弄人,便是個紈絝想從良,卻遇害著北定府先是大旱,次後大水。洪媽媽家日子過不下,又不想他跟著受苦,要護送他回京。朱沛想,京中雖父親不管他,他總還有些親朋,也能照顧洪媽媽一家。
一行人往京城裡走,須過一條河,河邊止有小船兒,滿裝了人,半道船又翻了。朱沛不會水,洪家獨生子為救他,叫水捲走了,他便自認了姓洪——橫豎你沒我這樣兒子,我便姓洪罷了。自取個名兒叫洪謙。
哪料一路上洪媽媽又病死,洪媽媽的男人卻是與人毆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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