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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子選妃的宴上,同樣看好皇三子的貴女們也在爭鬥,自己就那樣蹊蹺地落了水,那時候水雖未結冰,卻冰得人刺骨,很快自己就陷入了麻木,在那生死存亡的一刻,侯承域毅然跳下水救出了自己,早在宴上看厭了在貴女們之間周旋算計的皇三子,自己對這位當時並沒有勝算的皇七子就此產生了好感。她避開了來尋找自己的侍從,放棄了接下來的選妃的專案,在無人處兩人定下了鍾情的盟約。
這曾讓對自己穩操勝算的父親大發雷霆,可自己卻展示出了連自己都難以相信的堅定和毅力,經歷了多少阻攔和波折,自己終成為相形冷落的七皇子妃,有情人終成眷屬。
后皇太子謀殺皇三子未遂事發,前皇帝廢太子,黜皇三子,而自己夫妻同心,其利斷金,經歷了多少困難與驚險,自己的夫君終於勝出,被立為新太子,而後成為新帝后。
也因為親眼了目睹因奪嫡而兄弟相殘的殘酷,侯承域登基後,並不廣納嬪妃,巴國送來的美女也一一回絕,為了平服朝臣對子嗣的擔憂,除了自己這位原配,侯承域只再納了自己的表妹和最親密的貼身侍女,這兩位女子都是自己的至親至信之人,四人相處向來和睦融洽,省去許多爭鬥,與他國皇室相比,自己晉國後宮竟有民間夫妻的特別之處。這些年來,侯承域勵精圖治,使得晉國國力進一步強盛。
“音兒,咱們不能自己做了好夫妻,就忘了他人的死活。”晉帝侯承域的話語將晉後殷音從回憶中喚醒。
“唔……”晉後不自覺地點頭,須臾卻又皺緊眉頭:“可是茂兒這樣好……色,唉,這一點倒不如他兩位皇兄啊。”
“無妨無妨,管子有言——好田好色,皆無害於霸。”晉帝對她微笑。
“唉……說起來,我們是偏愛茂兒一些。”晉後想著以往在皇嗣的問題上,兒子們之間雖然表現平靜,但是晉帝幾次告訴自己,長次子謙遜背後其實對儲君之位也是不無嚮往的,而文治武功最好那個三兒子,卻無意於此,整日與小公主廝混,說著些要得絕代佳人白首一生的戲言,直到近兩年才突然轉了性。
“音兒,幻真子要來了,到時候讓他給那孩子看一看。”
“啊?他要來……”晉後不由回想起這個神仙道人,這位舉世聞名的預測家,善風鑑,所預測後事無不準確,自己年輕時就久聞其名,卻將信將疑,但是當年他卻在自己和夫君最困難的時候飄然出現,預言自己夫妻二人將為帝后,時間地點一一應驗,而後在自己夫君為立嗣人選猶豫之時,他又出現,曾預言自己那個不羈的兒子即將謀太子之位,時機也被言中,從此自己真正信服這位人稱“活神仙”道人。
這一次幻真子又要來,在這個袁梨晨初到晉國時間,是巧合嗎?難道真的是為那個女子而來嗎?晉後默默地想。
晉帝突然輕輕咳了兩聲,打算了晉後的遐思,她忙替他撫背,小心地問:“怎麼,是老毛病又犯了嗎?走,咱們回去休息吧。”
“好……”
晉後扶著晉帝走向內間,她心中感嘆著,這病根還是當年他為救自己落下的。
在帝后話語的同時,晉都東北十里處的香積寺,在那雲峰青松之間,巍然的殿閣和高峭的寶塔之下,有一間寧靜的禪房,裡面一僧一道正在對弈,那和尚看起來六旬有餘,寶相莊嚴,手執一子,靜看棋盤。而他對首的那位道人,身披鶴氅,鬚髮皆白,面相上卻看不出年齡,不過四五十歲,全身上下又好似一塵不染,臉上綻放出一抹微笑,室內便好似有寶光流動,使人一看,便生一種欽敬仰慕之意。
“智閒,你要輸了。”那道人開口。
“阿彌陀佛,老衲服輸。”智閒和尚雙手合十,看著對面的道人,心中欽佩,又開口道:“幾年前和幻真子也對弈一局,老衲也是輸的。”
智閒和尚轉身,扇起風爐煮茶,一時酌出一碗,遞與幻真子,幻真子看那湯花笑道:“智閒的茶技又進長了。”
“我如今掐算也有長進,你信嗎?我就看這湯花也能斷出幾分後事。”智閒和尚說完後,靜心自酌一碗,看見那湯花,卻不由皺起了眉,繼而起身開窗,看那山間浮雲逶迤,他回首皺眉對幻真子道:“幻真子,這是什麼預像?複雜多端,我竟分不出來。”
幻真子正在將黑白棋子分開,對他說:“你何不掐指一算今日你這寺裡會有何事。”
智閒和尚回身盤坐在蒲團上,閉目掐指,片刻後道:“今日我有一徒……”
幻真子將黑子掃入棋盒中,邊對他說:“你不光有一徒,還有一女今日要進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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