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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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雨山野聞語驚奔【倒V】

城門一閉，城外面很快就人跡罕至，袁梨晨看著闔得緊緊的城門，又望了望逐漸往天地交界處墜沉的夕陽，回身坐在樹叢後一塊石頭上，想著明日是不是該進城去，到時候會不會受到阻攔，以後接到了父親，和侯重茂間又該如何了結，他承諾過不勉強自己，如果晉後又驅逐自己，這倒是個和他了結的法子……一會她又想：“墨硯這時候是不是得知了自己的訊息，如今出不來，想來她是焦急萬分……”她想著想著，突然天空中傳來沉悶而遲鈍的聲音，那聲音大而遠，隆隆不絕，她抬頭望天，西墜的夕陽已看不見了，被厚厚的雲層蓋住，四野變得灰濛濛的，微風也漸漸變成狂風，吹得面前長草伏地，起伏如洶湧海浪，而周圍樹木的枝椏，也被瘋狂地攪亂。

袁梨晨跳出樹叢，身上已捱了幾下樹枝的擊打，她摸著被打疼的手臂，苦笑了，老天跟自己做對了，這時候偏要下雨，想在這坐一夜都不能了。雨前的驚狂之聲，夾著提前來到黑夜向她襲來，使她突然感到一種可怕的孤獨，她急切地想見到人，舉目一望，看見一條道路，那是人工修築的道路，她想著順著這條道路走去，應該會有人家可以避雨。

她就順著這條道急急地走，不知何時大雨如注，澆得道路一片泥濘，她身上那講究的衣飾，早就被雨水和泥水混攪得不堪。袁梨晨高一腳低一腳地踩在泥水地上，只覺得身上冰冷極了，在大雨中，茫茫野外只有自己孤單單一個人，連只鳥雀都沒有，她這一四顧，腳下就一絆，雨溼泥滑，她跌倒在地，踉蹌著起身，她何曾受過這樣的苦楚，低頭瞧著自己那一身汙穢，突然傷心得哭了出來，那淚水連著雨水，也無從分辨，片刻之後，她停了哭，氣恨委屈不知怎的忽然都沒了，她咬了牙，也不管身上如何，只在這風雨滂沱裡倔強地向前走去。

前面不遠橫著一排黑影，她認出了是山，那山下模模糊糊的似有幾棟房屋的影子，似乎還點著火光，這讓她感到喜悅，她忍著腳上的疼痛和疲憊，一步步向那亮光走去。

確實是戶人家，窗戶裡還透著光，雨聲很大，叫喚不開，袁梨晨便不顧其它了，一把推開柴木圍成的柵欄，跑到門前拍了起來。

“誰呀？”一個頭發花白的藍衣老婦尋聲開了門。

裡面的光線立刻透了出來，袁梨晨只覺得一陣光明和溫暖，她端正了身子，喘了口氣賠笑道：“婆婆，避個雨好嗎？”

那老婦只覺得外面這個頭髮披散，衣衫髒亂的女子聲音十分好聽，不自覺地就退了一步讓她進來。

袁梨晨進了屋子，藉著燈光，發現自己的衣服緊緊地貼在身上，曲線半露，還好已是秋季，身上套衣服也不很單薄，她暗自慶幸：還好這是位老婆婆，要不羞死人了。

想到這裡她不由捋了一下亂髮，打量四周有沒有其它人。

她理著頭髮，不由就露出了面容，那老婦人沒想到這狼狽的女子竟是如此美麗，一時看著她那滴水的衣裳和頭髮，有些發愣。袁梨晨見到她打量自己的目光，不由耳根一燙，不由自主地往後一退，嗓子裡也不自覺地吭了一聲了。

那老婦搖著頭道：“可憐的孩子，衣裳都溼透了，我去給拿套乾淨的衣服，你去擦擦換換吧。”

袁梨晨被她一說，才覺得全身冷得很，被這屋子裡的溫暖一逼，身體竟有些抖起來。卻聽那老婦走到一個掛著粗布簾的門前，朝裡喊著：“阿牛，飯做好了沒？燒些熱水，有客來了。”

那裡面答應了一聲，卻是年輕男子粗獷的聲音。袁梨晨不由面上一紅，也有些慌張，原來這裡有男人。

“姑娘，莫怕，跟我來。”那老婦似乎覺察到她的慌張，便向她召喚著，袁梨晨忙跟著她進了另一間屋子。

那老婦給了她一塊乾布，讓她揉擦著頭髮，又去取了盆和熱水來，讓她梳理。老婦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並不合身，袁梨晨看著這套因為短而穿在自己身上有些緊的衣服，不由有些紅臉，但是溼衣更不能穿。

就在她的羞澀中，那老婦喚她去吃飯。袁梨晨此時確實感到有些餓了，想了想還是跟她走了出去，桌上有幾盤食物，有一盤饅頭，兩盤不知名的肉塊，一盆豆腐，還有一碗湯汁。

“姑娘，這是薑湯，特意熬給你喝的，別受涼了。”老婦人指著那碗湯汁對她說。

袁梨晨猶豫了一下，捧起那碗薑湯，那辛辣的湯水刺激得她立刻咳嗽了起來，民間的薑湯自然是不比她以往喝的。

不知是不是她的咳嗽驚動了人，那廚房內的男子捧著一盤食物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