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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淹死他算了!
氣哼哼的正要轉身,一條鱖魚突然越過她的肩掉在了水臺上,她回身,蘇吟歌雙手扒在水臺上,道:“看你方才口水流了一欄杆,就知道你想念我的松鼠鱖魚啦。”
璃月心中一動,表面卻繃著臉道:“胡扯!”
蘇吟歌溼淋淋地爬上來,湊過身來臉一偏,道:“親一口我就去做。”
璃月扭身:“你愛做不做。”
蘇吟歌拖長了聲調道:“哦——那就算了,反正我也嫌做這菜麻煩。”說著,慢悠悠晃到房裡去了。
璃月挑眉,心想:你敢不做?滅了你!
片刻之後,小築最西面的廚房,璃月手裡託個小竹籃,一邊吃他昨天摘回來的櫻桃一邊饒有趣味的看著他在廚房裡忙活。
某人似乎背後長眼,她剛啃了一顆櫻桃,他旋身搶過她手中的竹籃往門外一撇,道:“不新鮮不要吃,下午帶你去吃新鮮的。”
璃月無奈,只好湊過去看他做菜。
很平常的一條鱖魚,他怎麼就能做得酸甜可口外酥裡嫩,讓人想到就口水長流呢?
他這人做菜就是這樣,食材永遠最簡單,調料永遠最麻煩,廚房除了那個灶臺之外,兩側長案上放滿了罈罈罐罐,足有上百種,據說裡面全是各種調料。
璃月看得眼暈,他用起來卻仿似指臂使掌,熟練無比。
璃月曾惡意地想,哪天給他把那些罈罈罐罐的順序打亂,讓他拿錯,然後取笑他做菜也有難吃的時候。
後來一想,他做菜還不都是為了自己,做得難吃的話最大的受害人也是自己。
遂作罷。
出神間,他已將鱖魚剔完骨雕好花紋,鍋裡的油也開始冒煙了。
正要下鍋,蘇吟歌臉一側發現她伸著脖子探著臉在那看,遂伸指一點她額頭,道:“想偷學手藝,學費交上來先。”
璃月撇撇嘴,正想啐他小氣,耳畔傳來“嗤”的一聲,她右手上濺上一點油滴,刺刺的一痛。
到口的話噎在了喉中,他……其實是怕她被燙到吧?
這個男人,無關的事情毒舌得很,唯獨愛與關懷,從來不輕易出口。
正發愣,他一邊忙碌一邊頭也不回道:“不高興了?有我在,你沒必要學。”
璃月走到門口,轉身倚在門框上,遠遠看著他。
都說君子應該遠庖廚,因為庖廚代表的就是油膩與繁瑣,可是看他,做菜於他而言,就像一門藝術,根本與油膩繁瑣無關。
他的廚房乾淨整潔,充斥著淡淡的竹子清香以及濃郁的菜香。他獨自一人照料灶上灶下,卻無一絲狼狽匆忙之態,那抹月白色的身影始終優雅。
如果最早遇見的是他,或許她會願意與他就這樣寄身山水間,共度一生。
那樣,必然很幸福吧……
蘇吟歌不聞她應聲,回身一看,見她看著他目光有些奇怪,問:“怎麼了?”
“蠶寶寶,我這輩子,怕是離不開你……”璃月一本正經道。
蘇吟歌神情鄭重起來,璃月這算是在跟他表白麼?他激動得心口怦怦直跳。
璃月嘴角一彎,繼續道:“的菜了。”言訖,轉身悠悠然走開。
蘇吟歌怔了半晌,啞然失笑。
不得不承認,在某些地方,他倆是極為相似的,也許也正因為這一點,所以兩人才能有今天。
酒足飯飽後,兩人都犯了食困,於是小憩片刻。醒來蘇吟歌拿出兩件寬擺長袖的白紗袍,說要穿這個出去玩。
璃月換上之後,一抬手一投足白紗飛揚飄然欲仙,她有些不習慣,笑著問蘇吟歌:“這是要去仙境麼?”
蘇吟歌眉梢一挑,唇角一勾道:“差不多。”
兩人離開水上小築,撐一葉竹筏來到岸邊,穿過綠草如茵的漫長柳堤,來到一座弧度較緩的山坡前,璃月仰頭,看著漫山遍野織錦一般的杜鵑花,喟然讚歎:“太美了!”
展現在她眼前的根本不像山坡,而像一隻自然天成的花籃,裡面密密麻麻堆滿了粉豔的杜鵑花。
蘇吟歌放開她的手,道:“比一下誰能最先翻過這座山坡?不準用輕功。”
璃月揚起小臉,道:“比就比,怕你不成?”
一聲令下,兩人爭先恐後地向花海中奔去,孩子一般。
到底是蘇吟歌人高腿長,硬是比璃月快一些,不到片刻便將璃月落後了兩丈多遠。
璃月跑著跑著,漸漸緩下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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