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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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了咬唇，略一福身，方才應下，目光掠過名太后單薄的背影，忽然覺得有些難過起來。

這一遭，不知名王能不能撐得過去。

*

只是點心做了，名王卻終究沒有再嘗一次，四月初九亥時三刻，名王歿於乾坤殿。

名太后當場暈了過去，思涵守在床前到天明，頭一遭感受到親人離去的痛苦，淚水，一顆顆，一粒粒，不斷的開始滑落，從臉頰上，順著下巴，打在前襟上，一滴又一滴，鹹澀的些許，滾落到了她的嘴角，她嘗著，好苦好苦。

可是赫連雲錦卻遲遲未歸，鄭公公派人出去也未尋得，直到第二日正午，靈堂已經擺設好，赫連雲錦才帶了一身的酒氣回來，一下子就跪到在了棺材前。

“父王－－”他的聲音帶了一絲的哽咽，還有些許的沙啞，跪在棺材前，他的眼眶兒不覺一熱。

“父王，兒臣來遲了，父王－－”

“你這個不孝子，竟然這個時候才回來，我打死你。”甦醒之後的名太后一見到赫連雲錦便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背上，所有的力氣都凝聚了起來，這一下，打的赫連雲錦一下子癱倒了下去。

這還不解恨，半蹲下身子，對著赫連雲錦的胸口便不住的打了過去，眼淚簌簌的往下落，她不住的抽搭了兩聲。

“你到底去了哪裡，竟然徹夜不歸，你可知道，你父王那口氣撐了一夜，就是為了見你最後一面。”

眼淚瞬間決堤，名太后聲嘶力竭的怒吼了一聲。

“姨母，你打死我吧，我確實該死。”赫連雲錦的心情哪裡能夠用悔恨來形容，任憑著名太后大罵，卻是躲都不躲。

還是思涵看不下去了，飛身上前，從身後抱住了名太后。

“太后息怒，殿下不是故意不回來的，您就是打死他也沒有用。”

誰都傷心，名王過世的訊息，讓整個齊王府都陷入了一片的哀傷當中，名太后這樣的舉動也是情有可原，只是，打罵赫連雲錦一點用都沒有，名王不可能復活。

名太后終於停止了動作，癱倒在思涵的懷中，整個人呆愣愣的，口中仍是念念有詞：“王爺，您怎麼就這樣走了，您走了，讓臣妾怎麼辦？您不是答應了臣妾，今年的夏天要嚮往常年一樣陪著臣妾去靖國寺賞花拜佛，您這樣一走，豈不是食言於臣妾嗎？”

聲淚俱下，讓聞者都忍不住想要落淚，思涵緊緊的支撐著她的身子，強忍下心頭的難過，不住的安慰：“太后，死者已矣，您千萬要保重身子。”

名太后哪裡聽得進去，顫顫悠悠的起身想要去看名王最後一眼，可是剛一起身，眼前卻陡然一黑，整個人，便栽了下去。

雲錦與思涵忙一左一右攙扶住，這才將名太后送到了內殿歇息，待安頓好之後，兩人方才退了出來。

一前一後走著，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赫連雲錦卻突然站住了腳步，思涵沒有留意，便直直的朝著他的後背撞了上去，幸得赫連雲錦伸手扶住，這才沒有撞傷。

她抬起了頭：“怎麼突然停了？快走吧，王爺的喪禮還有許多要處理的細節，可耽誤不得。”

她也一夜未眠，眼眶兒里布滿了血絲，聲音也有些沙啞，赫連雲錦望了她一眼，忽然就伸出了手，環住了她的腰身：“不要走。”

將頭擱在她的肩膀，他身上淡淡的酒氣撲鼻而來，思涵皺了皺眉頭，卻仍是沒有將他推開。

這個時候，他應該比她還要難過吧？

作為兒子，卻未能見父親最後一面，他的心情，想必十分的低落吧？

她反手抱住他，感受著他微微顫抖的身子，她低低的開口：“都會過去的，一切都會過去的。”

赫連雲錦點了點頭，稍稍的直起了身子，望著思涵溫柔的臉龐，心中一陣的刺痛，手一緊，又擁住了她。

“對不起，涵兒，對不起。”

思涵拍了拍他的後背：“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赫連雲錦的面色閃過一絲的慌亂，“沒。。沒什麼。只是我昨夜。。。”

終究沒有說下去，這個時候的思涵根本沒有心思去探究他昨夜去了哪裡與誰在一起，因為她相信他，相信他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只是緊緊的擁抱著他，良久沒有再開口。

思涵只想透過這個擁抱將溫暖傳遞到他的心間，卻沒有瞧見他眼底的痛楚與懊悔，若是她瞧見了，也許這個時候便會追問，但是，許多事情，便是沒有在最正確的時候說出來，以至於到了說出來那一日，一切都已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