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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話,取了一塊酥酪糕吃下,好似完全不覺難吃一般,緩緩嚥下之後,才道:“皇上,這便是雁滎關將士所能吃到最好的東西。”
楚澈聞言微驚,只能強忍著繼續聽她說下去。
“只因邊關環境嚴苛,一到春夏,風沙俱起,牧民無牧馬之處,那奶自也少的可憐,宮中御廚做那奶皮子以每七斤生奶製出一斤奶皮子,是為上乘,而在邊關,那七斤奶卻要生生做出六斤奶皮來,做到後來,不過是乳白色的水而已,至於葡萄仁與桃仁之類的更是天方夜譚,即使如此,這酥酪糕卻也不是天天能嚐到之物。”
“一派胡言!朕每年親自撥白銀萬兩以作軍餉,那些將士怎會落到這般境地?”楚澈聽完不由大怒。將几上地杯子拂落入地。那杯子正好落在唸語地身邊,摔得粉身碎骨。
念語卻是未動分毫,在那堆碎片上“撲通”一聲便跪了下去,細小尖利的碎片透過薄薄的衣衫刺入她的膝上,她卻面不改色,繼續道:“皇上可曾想過,那萬兩白銀要經過幾道手才能入到邊關將士手中?變成白米,變成魚肉?層層剝削。到了雁滎關不過堪勘四十萬兩而已,再除卻軍官薪餉,到了普通士卒手中不過三兩,而這三兩,他們還要省下來,託了驛丞送回到家中老母妻兒手裡。”
楚澈怒意更甚,倏地起身,直指念語道:“你不要仗著朕對你有幾分愛意,便敢在朕面前耍這苦肉計。挑唆離間!難道你要朕親手把那萬兩白銀送到你們顧氏一門手中嗎?”
這些話,這些字,好似那地上的碎瓷。又再刺痛了她一次,只是這次已不是皮肉之痛,而是毫不留情地刺入她的心中,那麼深,那麼深,竟叫她險些闖不過氣來,他地愛原來也不過如此呵,只怪自己想得太過美好。以為在慕容致遠走了以後,會有另一個人給她溫暖地懷抱,能夠讓她如沐春風,原來一切不過是她地臆想而已,幸好,抽身尚不算遲……
來不及再自怨自艾下去,她抬起頭。毫不(炫)畏(書)懼(網)地直視著他充滿驚怒地目光。一字一句道:“我,顧念語絕無半句虛言。今日此般作為亦並不為父求情,助父斂財,只為邊關將士求皇上一道旨意而已。”
這官場延續了這套作風百年之久,她本就不指望能借這一塊酥酪糕挽回些什麼,楚澈對顧清丞一直有所防範,她當然也不會傻到要楚澈把這些銀子真的就這麼送給父親,她只是想要楚澈能瞭解這些士卒身不由己的苦處而已,若是到時真的事有萬一,他能看在這塊酥酪糕後面的風霜上,儘量少牽扯一些人罷了。
聽著她細細將心中所想講來,楚澈慢慢從盛怒中轉了回來,跌坐回椅子,良久不語,目光一低,落在了她白色裙上那一抹鮮紅上,看著那抹紅色還有擴散之意,心中一陣絞痛,動了動手指,卻還是淡淡地道了一句:“你起來罷。”
“謝皇上。”念語從容起身,竟似那些碎片從未刺進她的膝蓋般。
“你……不痛?”
她的臉色還是有些泛白,卻還是擠出了一絲微笑道:“不過是些碎瓷罷了,又怎堪比戰場上那些真刀真槍?”
楚澈聞言不由皺眉:“你上過戰場?”
念語點了點頭,眼神變得遙遠起來,彷彿是透過那重重宮闈,再次看到那次的戰場一般,聲音幽幽響起:“有一年,突厥打得萬分兇狠,包圍了整個雁滎關,也不知他們從何處找來了雲梯,竟攀上城牆,殺進城來,將士們為了保護城內婦孺,自然是受限頗多,不比那些突厥,見人就砍,眼見著城內士氣一日低於一日,爹爹沒法子,發給顧府每人一柄大刀,說是我們顧氏一門只能死於戰前,不能躲在士兵百姓之後,將我們趕出了顧府,安排關內地婦孺住了進去,並派重兵把守……”
楚澈沉默不語,這些是他從未經歷過的,遠的,就好像是那山後地雲一般,只知道那山後還有一片雲在,卻從來都見不到,觸不到……
念語臉上露出一絲悽絕但又自豪的神采來:“後來,將士們沒有了後顧之憂,開始奮起抵抗,終於,還是守住了雁滎關,雖然死傷無數,可是他們沒有怨言,他們沒有對不起這片土地,是這片土地對不起他們!我們顧氏永遠欠他們一份情,”說到這裡,她看一眼楚澈,緩緩道:“皇上,您也不例外。”
楚澈慢慢對上她的目光,嘴唇微動,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許久,才道:“你說的,朕會好好考慮的,你先下去吧……”
退出御書房門外,月柔急急迎了上來,卻見她膝頭血跡斑斑,再看她來路,一步一滴血,不由大駭,趕緊扶住了她,卻發現她手涼的好似冰一般,語帶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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