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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酥癢癢,令我很不自在,“好了,我走就是,你別怕。”
他根本不理我,即使我坐在他身上,他的身體扭動成平躺,轉了90度角。燈光照著他的臉,我看見他的眼睛,心臟猛地一擊,耳膜感到血液在體內汩汩流動,帶起劇烈跳動的心脈。我幾乎無法呼吸。
“海粟。”在沒有接到大腦指令時,唇間已吐出兩個字,手從他嘴上挪開。
天然卷的短髮已經長及雙耳,凌亂頹唐得糾結在白色之間。眼窩深陷,顯得鼻樑更高。蒼白乾裂的唇色,許久未修的下巴敷滿青髭。那雙滿載星光和月光的眼睛裡只剩下枯槁和灰敗。同樣白色的睡衣,在他身上鬆散寬大,這個天使好像失去了飛翔的雙翼,神情間有著巨大的恨意和怨氣。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他卻突然平靜了,“我不叫人,你起來,別碰我。”
我立刻放開他,覺得渾身沒了力氣,跪坐在床邊,定定望著他,“你是誰?”
他怎麼會是海粟呢?他不可能是海粟。和現在他的樣子相比,我寧可他是幾個月前那個壞壞的,爛醉的,但意氣分發的海粟。
“你不是已經知道我的名字了?”他坐起來,目光投向我。“滄海粟。我叫滄海粟。”
沒有,什麼也沒有。他的眼睛明明看著我,可為什麼裡面一無所有,沒有光,沒有我,只有沉寂。
“你眼睛怎麼了?”我伸出手,輕輕晃過他面前。
他笑了一聲,很乾很澀很苦,“怎麼?你難道也是瞎子?”
五雷轟頂,直劈得我頭昏眼花。勉強用雙手撐住身體,我問得好不艱難:“你眼睛看不見了?”
他雙手摸索著,找到床頭,拉過被子,躺了下來。那張俊美的臉,彷彿沒了生氣。
“怎麼會這樣?”我喃喃自語。
“你走吧,我要睡覺。”他躺在那裡,靈魂很脆弱,就要消散了。
我爬下床,不再多說一句話,才要穿過露臺門,又想到那包點心。我走回去,把點心放在床頭櫃。
“我家自己做的曲奇小餅,送給你嚐嚐。”我看不到他的臉,因為他側過了身,“哪怕吃一塊再扔。”
我縱下陽臺,回頭看,整幢屋子沒有燈,很黑很遠。也不怕被發現,我踏著草坪。雖然是嚴冬,但草皮是剛植上的,還很綠。翻過矮矮的木籬,進入暖棚,心卻好冷,冷得我直髮抖。我無法從那一幕清醒,無法真正相信,海粟失明瞭。在黑暗中,那雙流光溢彩的眼睛,在絕望中,那雙帶給我希望的眼睛,到哪裡去了?
魂不守舍得穿過客廳,明明蹦過來。
“阿鴻,聽說你私闖民宅去了?”她咂嘴,“新鄰居是男是女?長得如何?”
“他死了。”我說。
嚇了明明一跳:“死炫?”
踏歌放下手中筆記本,關切得看著我。
“踏歌,幫我查一查滄海粟什麼時候出的車禍,什麼原因,什麼地點,同行還有什麼人,傷得如何,有沒有希望痊癒?”我很累,往樓上走,腳步千斤重,“其他的事暫時擱一擱,這件事很急,拜託你。對了,隔壁住的就是他,你可以從他家的人套套訊息。”
“什麼?滄海粟就是新搬來的鄰居?”明明吃驚得喊,伸手想抓我問仔細。
踏歌手一攔,對她搖搖頭。她這時才發現我不同尋常的疲累,雖然疑惑,但不再說話,看我吃力得爬上樓。
“怎麼了?”她問踏歌。
“可能跟滄海粟有關。”踏歌轉身,馬上開始辦事。平安還線上,應該能提供些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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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見沒她什麼事,也上了樓。二樓阿鴻的門沒關嚴實,漏著一條縫,卻沒有燈光。她走過去,想幫忙掩上門。可她聽見嗚嗚的聲音,壓抑在被子下面。那是哭聲。她驚呆了,想了想,走進房間,看見阿鴻側臥著,那被子蒙著頭。她掀開被子一角,躺進去,朝天,一手輕輕拍著被子。
“明明,他的眼睛看不見了。”她說得很辛苦,一抽一抽。
“滄海粟嗎?”她猜。
“嗯。”她還在哭,“他的眼睛原來很亮,像天上的星星。”
原來他們認識?“會好的。”她繼續拍著她。
“真的?”她彷彿抓住一根稻草。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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