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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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露出的半截手臂上，太淵處已露微紅。那是血脈封止的先兆。

他臉色微變只在一瞬。

決勝的契機也只在一瞬。當我的手指指上他背後的志室穴時，他微微整個背部的肌肉瞬間繃緊到了堅硬如石的地步，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覺得半晌之後，他默默地低了低頭，隨後身子慢慢鬆了下來。

他轉過頭來，又對我深深一禮，如同對戰開始之時的認真。

“我輸了。莫小姐，多謝您的指教。”

我淡淡一笑，不想說客氣的話。這只是一場比試，只是一場連斬魄刀都沒有用上的比試，但這樣的一場比試，決定的確是對戰二人的職業前途。被人從上位拉下一位的感覺想必不好受，可是，這樣一個傳統、正派的冷麵心熱的男子，他的眼裡完全沒有懊悔甚至怨恨，他認認真真的行禮，坦坦蕩蕩地認輸。

這樣的對手，如果我對他說上一句“不客氣”，那才是真正的矯情侮辱。我只是對他還了一禮，沒有說任何話，沒有告訴他不必擔心身上的那些“奇怪”的傷，它們在一炷香的時間後便會自動消失。我什麼話也說不出口，只覺得此時任何的言語都可能會傷害他。

我靜靜地在滿屋子祝賀聲中以“三番隊三席官莫無顏”的身份，開始了瀞靈廷複雜、糾葛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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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官的隊舍是間獨立的和室。

門是紙糊的拉門，室裡鋪著榻榻米，正對著拉門的是榆木擦漆的矮桌案，桌案上紙墨筆硯一應俱全。矮桌旁立著一盞罩燈。桌案後是書架，上面放著小鐘擺立鍾和茶具，旁邊立著木邊雕花的衣櫃，裡面齊整地置著白淨的被褥。

簡單，卻也齊全。

瀞靈廷裡有死神眾多，席官能有如此待遇也算不錯了。在室中巡視了一圈卻沒見到浴室，向吉良打聽過才知道，只有隊長和副隊長的居所內才有浴室，其他席官和隊員要到公共的洗浴池中沐浴。

“公共浴池？那種每天都要去和很多人擠成肉團，很麻煩的浴池？”我開始撫額哀嘆，“看來要收回對席官待遇的評論。只有副隊長以上的居所才有浴室，瀞靈廷還真不是一般地力量至上啊。”

吉良站在門口一臉地不好意思，我回頭看了他一眼道：“吉良兄，我只是抱怨下，沒別的意思。”

吉良紅著臉吱唔道：“那個……莫小姐，你的身手雖然很少見，但的確很強，單就白打而言，恐怕連我這個副隊長都……”

“我都說不是這個意思了。”我打斷他，“我沒有想要挑戰你，成為副隊長的打算。況且我只是新人，還有好多隊務不懂，副隊長這職務不是隻有實力就能做得了的，要有資歷才能幫上隊長的忙，不是嗎？”開玩笑，副隊長那種被人壓榨勞心勞力的工作，誰有興趣做！反倒是三席官，上面的副隊長忙著隊長的事沒空管下面，而下面的席官們又管不到席官老大的三席頭上，那才是最吃香最摸魚的位置，我會想要晉升才是腦袋被門擠了。

吉良眼中一亮，語氣動作都放鬆了不少：“莫小姐別誇我了，我也是剛升上副隊長不到半年而已。”

“你就別叫我莫小姐了，以後大家在同一番隊，吉良兄如果不嫌棄的話，叫我小顏就好。”我/炫/書/網/整理好東西，站去來笑著說道。

吉良連忙點頭，又忽的道：“對了小顏，你收拾好了可以稍事休息，今晚隊裡要為你舉行入隊的慶祝宴會。”

“宴會？我一介席官用得著開慶祝宴會嗎？”這是我在瀞靈廷的第一天，來到這時空的一週年紀念日，換言之，也就是祭日。沒聽說過有人會在自己祭日當天還有心情開宴會的。

“那不行的，小顏。這宴會是今日午間由我和十三番副隊長、五番隊三席發起，由隊長、十三番隊長、五番隊隊長同意的。所以今晚的宴會有不少番隊的人參加。你怕是推不掉的。”吉良一臉地為難。

“……你們動作真迅速啊。”我滿腦黑線，上午才確定席位，他們中午就發起什麼宴會，這些隊長們也真閒，居然去同意這些事情。我頭大地皺眉，五番隊……終究還是要見藍染麼？如果可能，我寧願有多遠就離他多遠。

“當然要動作快點，小顏你有所不知，你的大名在真央就已經響噹噹了，今天一舉挑戰三席成功，大家都對你好奇著呢！”

吉良對我沒起先那麼拘謹後，話就多了起來。我看著他那自豪的樣子，無奈地笑了笑：“好吧，我可以答應，但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