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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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凌姨師徒前往真武觀尋找胡惟庸，正是松風道長接待的他們。可是陳凝之這會兒眼裡只有馨兒一人，再也聽不進去別人的話了。松風道長眼露迷惑之色，一旁的丁三兒解釋道：“最近我家少爺國事操勞，精神疲乏不堪，是以經常走神兒。”一邊說還一邊搖了搖陳凝之的手臂。

陳凝之上前拉住馨兒的小手，深情地說道：“馨兒，你怎麼會在這裡…你看，我又問了不該問的問題…那個，我是想說…你……”

馨兒抽出手來，輕聲說道：“貧道乃是方外之人，還請自重。”

“這……”陳凝之實在是搞不懂馨兒怎麼會出家，而且她不是眼睛瞎了嗎，那又是如何跑到真武觀去的？

松風道長看到陳凝之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大是搖頭，開口說道：“陳小友，這位女子已經隨老道皈依了三清老祖，拜在真武大帝坐下，道號涵真。既已跳出三界之外，當不再理會紅塵俗世，你的這份心意，恐怕是無有著落了。”

陳凝之這才注意到松風道長的存在，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立刻急匆匆地向松風道長問道：“道長，你快告訴我，這一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松風道：“原因嘛，貧道也說不清楚。只是有一天，涵真——也就是馨兒，突然來到道觀裡，死活要求出家。我跟她說明，這裡不收女子，請她往別處去，她堅決不走。我不收她，她就在道觀門口跪了一天一夜，直到暈了過去。我把她帶到觀中，她在昏迷中還說著一句話，很模糊的一句話，大意是什麼…我要是到別處，他還能找得到嗎…反正就是這意思。貧道見她心意堅定，就破例收了她，道號涵真。”

陳凝之喃喃道：“你是怕我找不到你嗎？你沒有了相依為命的師父，是不是感到了絕望和無助？你絕情地離我而去，莫非是想獨自承擔後果？”他忍不住又一次激動地緊緊握住馨兒的手，說道：“馨兒，不要怕，從今往後你不再是孤單一個人，你還有我，我會保護你愛護你的！”

馨兒死命往回抽手，臉色憋得通紅：“我不認識你！你快放開，難道連出家人也要輕薄嗎？”

陳凝之見到一旁已經圍了好多不明真相的群眾，有的還向自己指指點點，只好放開了馨兒的手。望著馨兒那張冷漠的臉，不知道她是真的忘記了自己，抑或是裝出來的？陳凝之只好轉向松風道長：“敢問道長緣何會到了這裡？”

松風道：“我的好友道衍，你應該是知道的，他現如今在燕王府上做法事，邀我前來助他一臂之力，搞個佛道水陸道場，為已故的馬皇后祈福。”

陳凝之“哦”了一聲，心說這個道衍倒是混得有聲有色的嘛！不過以他的心計和本事，到哪裡都餓不著。眼見得和馨兒再也沒有了談下去的必要，陳凝之只好說道：“我還要奉聖旨前往高麗國，咱們就此作別吧！”

松風道長頷首道：“如此也好，陳小友若是有暇，日後前往真武觀看看老道便是。”

和松風道長分別後，陳凝之又開始帶著大部隊開拔了，只是再也沒有了學邯鄲人走路的興致了。馨兒隨著松風道長亦步亦趨，走了好長一段，回頭望了一眼，哪裡還有陳凝之的身影？馨兒嘴唇輕輕動著：“要去高麗啊，這一去山高水長，可一定要平安歸來啊。”松風道長假裝沒有聽見，只是心裡有些惋惜，不知道是替陳凝之惋惜，還是替這一段註定無法了結的夙緣而惋惜？

陳凝之倒是如馨兒所言，一路平安無事地到了鴨綠江。鴨綠江，是大明和高麗的分界線，如同一道天然屏障。這邊是長白山的英雄兒女，那邊就是高麗民族，幾百年來，不說是相安無事吧，也畢竟沒有幾次大的征戰。望著那灰綠色的江水，以及泛著白霧的江面，陳凝之嘆息一聲：“這就要到高麗了嗎？”

李成桂在一旁言道：“是啊，過了這條江，那邊便是我高麗國了！都城平壤離此不遠，很快就要見到王上了。”說這話的時候，李成桂不知道是悲還是喜？

陳凝之皺了一下眉頭：“我們這好幾百人，沒有船的話，可怎生過去？”

丁三兒忽然說道：“少爺快看，那邊過來幾艘小船！”

陳凝之順著丁三兒所指的方向一望，果然有幾艘小帆船向這邊駛過來。不一會兒，船兒靠了岸，一共四艘小船，每艘船大概能坐二十來個人，也就是說，一次只能運過去百十人，馬兒就不好運送了。

丁三兒上前去和那些船家交涉，陳凝之則是仔細地盯著船上的人瞅。看了一會兒，發現李成桂也在盯著水手們看。兩人對望一眼，都是點了點頭。

丁三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