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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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的很少賣成衣的，頓了頓才道：“一件……二百文。”

戴寒玉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掌櫃的，您這價要高了吧？絲綢的才一尺十五文，棉布的最多就是一半在一半的價格，也就是四五文錢一尺，做我這一件衣裳最多五十文，再加上手工，最多也就六十文吧？”

掌櫃的張大了嘴，看著眼前這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半天才道：“姑娘，你是來買衣裳的還是來搗亂的？”

戴寒玉急忙換上笑臉：“買衣裳！當然是買衣裳……掌櫃的，買賣就是要談的嘛，您別急呀，您說個合適的價格，我真的要買的。”

掌櫃的想了想，道：“那就七十文一件，不能再少了！”

“好吧！”戴寒玉很痛快的答應了。

掌櫃的聽她說‘好吧’，於是利索的拿了繩子將兩件衣裳疊好捆住，然後看戴寒玉很鎮定的站著，一動沒動，於是道：“姑娘，一共一百四十文。”

戴寒玉點點頭，突然一笑：“掌櫃的，你說我身上這件要是這麼算的話，怎麼也值個四百文吧？”她伸出袖子指著上面的金線：“你看著繡功，這花色，還有這金線……要是放在掌櫃的這裡寄賣，估計少不了四百文吧？”

掌櫃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立刻搖頭：“我們這裡不寄賣！”

戴寒玉甜笑著：“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也沒打算寄賣……這樣吧，就用我身上這件換您這兩件你看怎麼樣？”她立刻又瞪得大大的眼睛看著掌櫃的：“您可是佔了大便宜了！”

掌櫃的‘嗤’的笑了：“我還佔便宜……我佔什麼便宜？你這個衣裳已經穿上身了，不值錢了！再說，也沒那麼身段合適的人就能賣出去，大家都是做衣裳，哪有這麼貴的料子不做反而買已經穿過的？！”

戴寒玉立刻道：“所以說我賤賣了呀？一件衣裳本來值四百文，一百多文錢就賣給您了！您就是賣個二三百文，也掙不少不是？！再說，這樣的衣裳，真的要是少點錢，有的是那種……小家碧玉買！我以前就很想買件好一點的衣裳，就是嫌太貴……”

“那你就穿著這件行了！”

“掌櫃的您開什麼玩笑，沒瞧見這件是嫁衣嗎？”

“嫁衣你怎麼也賣？”

“呃……對了，我還沒算嫁衣這一方面呢！嫁衣不是比一般的衣裳還要貴點嗎？就算是三百文錢，現在哪裡去找這麼好的嫁衣？掌櫃的，估計這衣裳在您店裡都放不了兩天，就被人搶了！”戴寒玉拿出買東西砍價的架勢，連說帶吹，自己都有點真信了，這好衣裳真可惜了……

掌櫃的終於被說動了心，搖著頭道：“你伸袖子過來我看看！”

戴寒玉急忙將手伸過去，立刻就誇獎：“掌櫃的還是明眼人哪！算賬真的很快，怎麼算這也是划算的買賣……”

掌櫃的就看了看袖口的繡花，便道：“好吧！跟你換了……你這小姑娘忒能說了。”

戴寒玉大喜的立刻將捆好的兩件衣裳抱過來：“掌櫃的，給我找個房間，把這件衣裳換了。”

掌櫃的回頭揚聲喊：“王婆，王婆！”

一個婆子走過來：“掌櫃的有什麼吩咐？”

“帶著個姑娘進去換衣裳。”

王婆於是領著戴寒玉進了後面，等一會兒戴寒玉出來的時候，終於換下了那一身耀眼的紅衣裳，穿著普通顏色的衣裳，戴寒玉自己都鬆口氣，帶著笑走出了布匹店。出來左右看看，藍府的馬車已經走了。

她順著大街往前走，仰著臉到處看著招牌，先看見一家賣首飾的，急忙又進去，依然動用自己神準狠的侃價能力，將一對耳環賣了三兩銀子。

揣著銀子出來的時候，戴寒玉是真的從頭到腳都踏實了，也有心情逛逛這應天府街面了。

到了一個賣灌湯包子的攤子前，肚子很配合的響應起來，戴寒玉才想起來，自己醒來之後，就沒有吃過一口東西，於是坐下吃了一籠包子，付了帳等夥計找零的時候，無所事事的到處張望，就發現一個婦人臉上帶著驚訝，直直的從遠處衝著自己走過來。

今天一天，戴寒玉已經在無數人的臉上看到過這種表情，看來這位也是個認識的。

果然，一走到跟前，那個婦人就低聲的驚叫：“真的是你這丫頭！我還以為我眼花了！你你……你今天不是……你在這裡幹什麼？”

戴寒玉指了指攤子訕笑：“吃包子。”

“吃……哎呦，你還有心思吃包子……”那個婦人拉著她：“走走走，回家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