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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還是放不下心內的芥蒂。
若遠還近,欲迎還拒,掙扎的,又豈是他一人 ?'…87book'
只是,她實在思念他得緊。每一個長夜,她猶怕夜半驚醒,床榻之前,半支夜燭,累累垂垂,宛如胭脂淚。
那一聲羅敷痴兒,聲若嘆息,縈繞在女兒心頭,不去。
可是他始終不肯輕易見她。
上一次,在館驛,若不是雲蘿膽大妄為,妄傳假諭,只怕這一支竹笛仍到不了她手中。
或許,每一次,看見她的面容,即可令他憶起前太子也未可知。男兒心,比天高,何能忍其辱。
雪,漸漸小了些,風,卻是愈發凜冽,拂在人臉上,透骨的寒。她不覺瑟縮了下,一雙素手,握緊了掌心內的笛身。
一滴豆大的珠淚,揹著人,慢慢,無聲地滑落。
雲蘿在後,雖不見,卻能猜得出來,柔聲賠笑道:“姑娘,不如早些安置吧?”
羅敷低頭掩了淚,再扭頭換了笑容輕道:“好。”
等掩了羅帳,雲蘿剛想退下,卻聽帳中人喚她:“雲蘿。”
“姑娘還有話嗎?”
髮髻已經解散,一頭烏髮柔順地披垂於腰間,越發襯得嬌美動人,清若碧蓮。啞聲問她道:“免了宣,羅敷,明早,還需……覲見麼?”
她是在問她這府內的規矩。
雲蘿緩步走回帳前,低頭含笑道:“依奴婢看,大可先免了,姑娘看呢?”雖是問句,其實並無可問。
她怎會聽不明白,頓時,一張容顏變得雪白,咬著唇瓣,低頭笑道:“好,你去……吧。”
雲蘿淡淡笑道:“依奴婢拙眼看,王爺今日不來,總歸會來,姑娘放寬心,養好身子要緊。”
她點點頭,眼中,並無一絲幽怨之色,只綻開一抹笑顏,盈盈伏於枕畔,兀自闔上了眼皮。
雲蘿不再耽擱,轉身交待了今夜當值的靈兒幾句,自個,掩了外殿的門扉,回偏室安置。廊下庭院中,雪片,轉瞬又密了些,眼看著,已皚皚一片。
她不過等了三日,到第四日晚間,才撤了飯食,卻見靈兒等人執了銀盤掀簾進來。
她有些訝異,自書案前抬起頭,鬆了手中的狼毫,看向她盤中之物。
靈兒笑道:“姑娘,這是王妃讓人剛送來的,說是剛收到的信,是姑娘的。”
素手輕輕接過書柬,視線剛觸及封緘,心,不覺一跳。落款,並不是那座府邸之人,卻是久別不見的官修的筆跡。
她輕輕拆開,再展開,一筆一捺,果然是他的字跡不假。
素白的信箋之上,一行一行,寫的卻不是其他,不過是上、勾、尺,工等諸字。
她怎會不認得這闕《高山》古曲譜,聽風亭內,她不止一次為其奏之,而今,寫於紙上,卻宛如響於耳畔。
巍巍乎若泰山,洋洋乎若江河,子之心而與吾心同。
高山流水二曲,本為一曲。初志在乎高山,言仁者樂山之音,後志在乎流水,言智慧者樂水之意。至唐,始分為兩曲,不分段數。至宋,再分高山為四段,流水為八段。
相傳伯牙善鼓琴,鍾子期善聽,伯牙撫琴志在高山,鍾子期曰:“巍巍乎,若泰山。”伯牙志在流水,鍾子期曰:“洋洋乎,若江海。”伯牙所念,子期心明。伯牙故曰:“善哉,子之心而與吾心同。”子期既死,伯牙絕弦,終身不復鼓也。
天下間,故有高山流水之曲。
而今,羅敷的子期竟能於千萬裡之外,得知伯牙的寂寂。
可,天南地北,相隔的,又豈止是宮牆?
兩行珠淚,終於自素顏之上墜落於人前,滴於紙上,暈染了筆墨,宛如朵朵墨梅,或濃或淡,自是疏風傲骨,皎皎素素。
耳畔,卻猛然傳來銀盤墜地之聲,緊接著,是人膝蓋跪地之音。
滿殿的宮人跪了一地,齊齊呼道:“奴婢見過王爺。”
一襲半舊的素白長袍,不知是何時進得這殿內,半點動靜也無。一張俊顏,冷得比這殿外的冰稜還要徹骨。
羅敷緩緩抬起小臉,眼眶中,尚有未乾的淚意,只如剔透的琉璃,折射出熠熠的光華。落於人眼中,顆顆珠淚,竟化作利刃之寒光,割人肌膚,切膚一般的痛。
朱棣揮下衣袖,登時,一殿的宮人會意,一齊屏息退至廊下候命。
眾人剛出,那張蒼白的小臉上,隨即綻出一朵笑容,絲履向前移了數步,才要更近,卻覺出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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