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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眺望滿池秋瑛,園柳蘩瀾,這景緻雖美,卻從未與她有關過:“是不願醉、不能夢,不甘生、不得死。”若能以一言概之她的半生,恰也僅僅餘有這一十二字。
他眼中層層溼霧翻滾盈湧,抬手點觸她額頂,他高她一頭,若她不仰首,必看不入他此刻神迷情惘。
“你可知延陵空畢生所求?”他聲音淡淡,出聲即哽住。
她欲抬頭詢望,卻由他兩指壓住天靈蓋不得動彈。
“醉,生,夢,死,皆有一人相陪。”靜了半晌,他挑眉而笑,“是我之願,然著實縹緲了。”
如若那個人不是她,他便誰也不要。
世人將他說念成什麼模樣都無謂,唯願一樣所求。
第四十六章 心思
天未亮,延陵易較往日更早起身。
沐浴更衣,以薰香染罷一雙皓雪柔荑,就著身側菱花鏡靜靜描眉,是淡遠清長,宛如落在一池碧水間的淺山倒影。
尹文衍澤醒轉時正見她雲鬢蓬鬆,插了鑿花半月銀梳於後髻。每日皆是這般簡單的髻鬢,不是櫛梳,便是平簪搭配,釵翠步搖雖是滿滿一匣,也顯少見她佩。
她由鏡中瞧了他正望著自己紋絲不動,些許不自在著,轉了身子偏向另一側。
他笑她如此不自在,披了衫衣坐起了半身,含笑道:“今日要趕早朝?”
“京舉初試在即,聽候上帝垂詢。”她應,面無顏色。
貢舉一事,帝先是允尹文衍澤與東宮持力而為,如今添了她於其中,是有不自在之處。由她說起,他方念起該有自己分內之力,揉著眉心道:“你先和太子議著。我再歇上三兩天,便回科舉房。”
“再兩日,初試名綱將以張榜。”她幽幽提醒著,隨手撤了胭脂,“我聽科舉房姜中事說,僅面舉應試的考生便有數百。是往年之三倍。”
“無為治世,國瑞民安。一個個是都願意出仕為官。”尹文衍澤點了頭,無意道。
“朝中文人多了,並非好事。”她就著溼帕淨了手,整齊了妝臺中各物擺置,與之前擺狀絲毫不差。
窗外忠兒低聲催促,說是時辰差不多了,請主子入轎。
延陵易平了衣襟,即是要步出,卻聽榻上尹文衍澤出了聲:“過來。”
她僵在原處,無意前去。
他又道:“是要我踩著涼就你,還是自己個挪兩步子。”
她於是邁過去,一身繁瑣朝服不好挨坐沿榻,只得坐了他身側的圓木凳。
“可是要去母后那問安?”他沉聲問她,滿面促狹渾然逝下。
“若是入宮,必要前去請安。”她一開口便應,全不用思量。
“進了中宮,不準瞎吃亂喝。”他囑咐著,面上雖是隨意,眸中卻藏了深意。一隻手扯上她腕子,摩挲了兩下,重重捏了虎口之處,“我的意思,明白吧。”
“那碗催子酒…什麼名堂?”她倒也不驚訝,順道著重提舊事,此時機詢問恰好。
“摻了去子湯。”他滿是坦然,直接回應。
她唇角一牽,反是笑開。從前想得是更嚴重,料定了鶴頂紅砒霜一類。實情僅一杯去子不育的湯藥,實是大巫見小巫。
“現下笑,往後有的你哭。”他搖頭嗔她,眉角染了笑意。
“如若今日又是一杯催子酒,我便喝了。”她索性言道,“本就不喜孩子,且…”且他又是個不能有的,這去不去子真也不那麼重要。然後半句終是擱在唇邊,吞了下去。
“且什麼且,你不喜我喜。”他突地冷下臉,接著她話頭道,“不準吃喝就是不準,沒那麼多如若抑或的。你這態度就不對了,不喜孩子就能不要了?!”
“我夜裡同科考房的幾位主事宴議,不用備飯了。”她緊接著插了話,無意義的話題是半個字都不想再提。
“我倒是可以陪夫人應酬。”他忙堆了笑迎上,有熱鬧定也不多他一人。
“不可。”兩字直接否了他歹念,此事,她絕不留餘地。
旭日東昇,第一抹晨曦破窗而入,室內滿堂裝潢都鍍了層金芒,沉悶的濁氣一掃而盡。他看著她背影隱了層層帳幔之後,突得笑開。得此女相陪,他怕是一生都不得孤單,然他偶爾會懷疑自己這一生是以夠用。他要在她身邊足夠久,才可以一一教來,要教的總還有那麼多,偏她又學得極慢,進一步退三步……
早朝散後,聖元帝獨召延陵易於含章殿。她明白聖元帝顯少與自己親近,這一次,必是互持了某些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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