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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毅你要陪著我玩下去。”
他瞳孔緊縮,面色蒼白,皺緊的額前勉力舒開,慘敗一笑:“我……怎麼捨得……離開傾……”
不等他將最後一字念出,她已截聲道:“我只說要不得你太早死,沒說要你活。”言罷低聲輕笑了番,無色雙眸微掃了因痛緊扯起的團袖,“我先走了,你……慢慢疼。”
“傾卿——”他伸出一臂,扯住她落擺輕搖的長袖,絲帛的質地清涼細膩,每一字盡需提起勉強言出:“別……走……我,我還你……都……還……你。”
“還我?!”她空笑了聲,戾氣寒寒,猛回身狠狠揚腕,於她手中抽離,任他臂擺重重跌下。
“崇毅,你拿什麼還我。城池可以相送,江山也能悉數奉還?!越兒的一雙眼,朕……十年的噩夢,你又如何還得起?!”
九天重闕,高壁闊閣,盡是碎裂之聲。一聲一聲壓沉人心,重無。
偏雲殿外,延陵易撫平了襟衣,袖上褶皺恐難一時捋平,雲璃繡紋斷裂,即是換用最精妙的針線也難以縫補。風,方是柔的,這會竟冽了。她一緊長袍,便要邁下殿階。
兩側宮侍忙躬身相送。這群宮人不聽主子傳喚是不敢隨意入殿的。
這會兒風涼起,她見他們在殿外吹著寒,是有些不忍心。回了半步,挑了一個看著較順眼的小宮人淡道:“你回殿裡看看,我出殿時方聽裡面吆喝了一聲。”
那小宮人幾下未反應過來,只盯著延陵易不動。
延陵易一擺袖子:“你們皇上是不是有胸痺心疾?!”
宮人立時驚悟,提著裙襬扭頭大步跑回殿內。延陵易又邁下幾步,果然聞聽身後嘈雜人音滾出。盡是一聲一聲“萬歲”。可笑,他犯起頑疾,不念傳太醫,嚎喚聲聲萬歲就能安然萬歲了?!
出郢宮,軟轎直入南街。一路打著窗帷,她似乎是第一次細緻瞧看這個世界。
郢地的街巷,郢地的商販,郢地的鄉音儂語,一切皆與夢中不一樣。這些長年陪伴在自己身邊的景狀,卻如一個陌生人般,她探看著他們,它們也陌生的看著自己。
十年來,對郢都的冷漠,面對周身世界的蒼白,於是都有了原因。
因為從未歸屬過,她從不屬於它,它也不是她的。十年耳濡目染之後,她鍾還是一個陌生人。
“延陵易。”
簾外飄來喑啞一聲,伴著勒馬滾蹄,她一時想不到這聲音出自何人。
囑命停轎,但未掀起轎簾,便由轎外之人猛然揭開。
她愣住,日頭有些刺眼,甫一陣明光捲入,她眼有些發脹,裸瞳僵硬的轉過,很澀。
尹文衍澤立在轎前,一手揚著素簾,亦是寂寂凝著她,無言。另一手持著馬鞭,卻在袖籠中顫抖。發是亂的,半夜冷雨,半日陽,袍衣已由風拂了半乾,寒涼的貼在身上。心頭的寒冽,在尋至她身前的一刻,漸以回暖。
“去哪了?!”怒喝一聲,聲音確實全啞了。
“不知道留個信兒嗎?!”又一聲怒,紅腫的雙眼噙著血絲。
“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這一聲,已弱了氣焰,只蒼白的唇仍是遏制不住在抖。
最後這一聲尤是熟悉,膽子大從來就是她牟傾卿。
方發澀發脹的心,由這一聲漸入了涼風輕爽。她淺一勾唇,笑音如鈴。
“傻了嗎?”見她未怒自己的失態,他緩緩撥出了口氣。一夜焦急緊張悉數化了疲憊,腕中馬鞭松下,聲低弱,“以為你又丟了,你再敢給我丟個試試。”
她起身由轎中步出,立於他身前。陽光很烈,他的眸光從來都是柔的。
抬臂一袖拂去他發上沾落的碎葉,不用言明,皆以清楚在心。十年了,他這緊張自己的毛病還是未改。
“你才是膽大,敢言本王傻。”口中如是脫出,目光卻不怒,她又近了他半步,扯了他前襟,“把頭低點,有話對你說。”
他於是低頭,她於是踮腳。
喧鬧的街道,嘈雜的人聲。來來往往的車馬人行,琳琅滿目的商品,酒香裡飄溢而出的香甜浮動在身邊,只腳尖立地,一雙臂掛了他腰間,仰起的頭湊在他耳側輕言:“對不起。”眼眸微微一簌,即是有淚輕滑,落了唇中。
他一顫,僵立無動。問天問地,由延陵易口中可以聽到過這三字。
她錯過他耳側,唇輕點了他的。
周身盡是人流,盡是言聲,卻全是不顧,此刻她眼中只有這個人,漫天鋪地,都是她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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