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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在瞬間就吞噬掉三個警察。方木圍著鋼錠走了一圈,伸手去撫摸那粗糙的表面。
觸感冰涼。他把耳朵貼在鋼錠上,似乎想從裡面分辨出他們劇烈的心跳聲。然而,一切只是徒勞,它就那樣沉默地站著,一如它所禁錮的生命。
“真難以相信。”不知何時,邊平站在了方木身邊,“三個大活人,就這樣……”
良久,方木長出一口氣,低聲問道:“這邊的情況怎麼樣?”
“鋼廠的老闆叫彭忠才,44歲,據鋼廠的工人講,當天就是他驅散了工廠的所有工人。”邊平遞給方木一張照片,方木看了看,認得是那個被自己射穿大腿的追擊者。
“人呢?”
“在逃。”邊平的話雖簡短,語氣卻前所未有地堅決,“但是和金永裕一樣,肯定跑不了。”
到了晚上,各路訊息陸續反饋回來。有好有壞。四名女孩的家長已經陸續趕到S市,市局安排他們和各自的女兒入住了一家賓館,並派有專人看護。預計第二天就可以對她們進行詢問。抓捕組已經將陸天長等人控制起來,但他們都有當地村民出具的不在場證明。陸海燕受了一些外傷,性命無礙。至於位於溶洞裡的關押處,警方雖已找到,但現場已被人為清掃得千乾淨淨,無可供提取的證據。
鄭霖三人的遺骸是最大的問題。儘管他們處在停職期,方木還是決心要給犧牲的戰友們一個說法。但是邊平不無遺憾地告訴方木,以現有的技術能力,很難證明鄭霖三人被鑄在鋼錠裡,因為高達1500度的高溫很可能已經切斷了DNA的基因排序,無法進行重組。
沒關係,沒關係。方木咬著牙安慰自己。
只要提取了四個女孩的證言,一切都不是問題。
第二天一大早,方木和邊平、肖望就趕到了S市公安局。奇怪的是,平日裡人來人往的市局顯得格外冷清,只有少數幾個留守的幹警。方木耐著性子等到八點半,實在坐不住了,起身去了刑警隊。徐桐不在。轉去局長辦公室,正副兩個局長都不在。方木有些毛了,急忙撥打徐桐和王副局長的電話,結果統統關機。
邊平覺得不對勁,讓方木和肖望馬上去那些女孩和家長入住的賓館,自己在市局等訊息。
一路上,方木內心的不祥預感越發強烈,不住地催促肖望再快點。趕到賓館後,方木徑直衝上四樓,剛轉入走廊,心裡就一沉。原本應該在這裡把守的警察已經毫無蹤影。
方木暗叫不好,疾步衝到其中一個房間門前,赫然發現門居然是虛掩的。他迅速和肖望交換了一下眼神,肖望拔出手槍,方木用力一推房門,肖望立刻闖了進去。
只聽見“媽呀”一聲,一個客房服務員扔掉手裡的吸塵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方木愣住了,再看房間裡,除了服務員,別無他人。
“這個房間裡的客人呢?”
女服務員依舊驚魂未定,方木連問了兩遍之後,才戰戰兢兢地回答道:“已經……已經退房了。”
“什麼?”方木瞪大了眼睛。
肖望收起槍,接連報出三個房號,“這些房間的人呢?”
“也都退房了,我剛剛打掃完房間。”女服務員站起身來,“具體情況我也不瞭解,你問前臺吧。”
賓館前臺的答覆是:今天早晨六點左右,一直在賓館裡把守的警察匆匆離去。隨即,住在那四個房間裡的家長和孩子分別辦理了退房手續,去向不明。
方木的腦子裡一片空白,雙手按在櫃檯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肖望最先反應過來,立刻打電話給邊平,讓他詢問負責把守的警察為什麼撤離。
一個服務員上下打量了方木幾眼,開口問道:“請問,你是不是姓方?”
方木一怔,急忙點頭。
“你是警察?”
“對,怎麼?”
那個服務員從櫃檯裡拿出一張紙遞給方木,“今天早上,有一個女孩交給我的,讓我務必轉交給一個姓方的警察,應該就是你吧。”
方木接過那張紙,展開。那是一張賓館裡的便箋紙,上面寫著幾行字,字跡娟秀,卻很潦草,一看就知道是匆匆寫就的。
方木只看了幾眼,渾身就顫抖起來。他彎下腰,頭抵在櫃檯上,喉嚨裡擠出似吼非吼的聲音,好像有什麼東西卡在氣管裡似的。
所有的人都嚇呆了,肖望急忙扶住他,連聲問道:“你怎麼了,沒事吧?”
方木一把推開他,臉色煞白地往賓館外走,“走,回市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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