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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郎來的正好,快把那個淫。婦抓起來。”女子聲音打著顫,細柔中帶著無法抑制的怒氣。

看來眼前的場景已經讓她控制不住情緒,厭惡羞惱到極點。“我去看看。”男子低沉冷靜的聲音響起,如同穩定劑,很快一群人都沒了雜亂。

戚媛直視前方,那些人自動讓開了一條路,男人騎著馬,居高臨下的望過來。

冷風中立著肌膚外。裸的女子,勝雪姿容,香肩低垂,腰肢弱柳扶風般盈盈挺直,豐盈挺翹的胸被過膝的長髮半掩半遮,平坦的小腹下繾綣著脫落的衣衫,胯下玉腿修長筆直,微微錯落的露出一側圓潤緊緻的小腿。

瑩白赤足,冷冷的踩在枯枝上。

風中飛揚起她額角的一縷碎髮,她迎著男子打量的目光,冷漠麻木。

男子眸子猛然沉下,忍不住身子一震,飛身直接從馬背上跳到女子身前,他似不敢相信的抬手,在心跳幾乎破胸的時候,突然撩開她的發。

“怎麼……這樣了……。”他嗓音啞然的極輕吐出。

戚媛看著他,低低的說,“邢北,我想活著。”

時間有一瞬的驟冷,邢北解下披風一下披在她身上,系領帶的手竟如拿不住刀般顫抖,他的下頜繃緊,離得近,她甚至聽到他磨牙的聲響,咬牙切齒就該是這樣吧,她麻木的眼睛微微閃過波紋,僵硬的抬手,扣住邢北發抖的大手。

女子的手太過冰冷,那種能滲透百脈直抵心臟的冷,讓邢北打了個寒戰,隨即是鋪天蓋地的心疼,彷彿心被誰狠狠剜去了一塊,他的另一隻手攥成拳頭,骨節嘎巴嘎巴響。

“冷。”她說。

邢北一下將戚媛的頭按到自己胸口,橫著將她抱起。

“阿郎!邢府尹!……”

裹住身體,她麻木的縮在他懷裡,聽著身後驚訝聲迭起,乾澀的眼底終於有了絲溼意。

“我會殺了他們。”他凌厲的掃了眼周圍那些男人。

她扯了下嘴角,緩緩閉上眼睛,耳中恍如被高空飛起的飛機轟鳴聲灌滿,聽不見邢北說了什麼,也聽不見那些女人在爭吵什麼,腦海中是飛向高空的離別,她仰頭目送。

說好的十個月相聚,孫澤卻再也沒回來。

她幾乎日日去機場守候,查航班,看天氣,盯新聞。

可送走的人毫不留戀的一點訊息也不給她,護照丟失,語言不通,她茫然四顧的無處可尋,消失的,割捨不下的,沒在流年中消逝,反倒越來越清晰。

恨不了,便是深愛。

記住他給她的所有美好,溺水般的溫柔,是她活下的勇氣,他的身影,是她對未來的希望。

而如今,愛不了,剩下的只有深恨。

是前世溯源也好,是今生孽緣也罷,她一定要找到他,那個銀面男。

*

月半彎,東枝樹梢頭。

“怎麼樣了?”吳夫人宅子的倉房門內,憐眸急切的問。

男子轉身,憐眸第一次正面見他,銀色面具遮擋了他大半張臉,嘴唇的笑意與他的說話的口吻很像,溫潤和緩。

“明日治久城最新談資就是,宋家小寡婦與六男野外行淫。亂之舉,你可滿意?”

憐眸眼睛一亮,咬著牙痛快道:“甚好。”

“不過,她似乎沒中春。藥,這件事是你說有把握做的,我可沒插手。”

憐眸愣了愣,冷笑道:“疏忽了,沒想到她那個侍女還挺忠心。”

“嗯。”男子點頭,道:“接下來你想我具體做什麼?”

一絲陰翳在憐眸眼底滑過,道:“下藥給阿郎是不行的,他是李道生之徒,識毒、辯毒、解毒正是個中高手,我們要下手,還得在戚媛身上找機會。”

“為什麼非要下毒?”男子問,很平靜的一句話不知怎的讓人聽出鄙夷的味道來。

憐眸皺眉,反問,“那要怎麼做?”

“想要一個女人恨一個男人,無非是那個男人愛上了別的女人,如果不好辦,那就反過來。”

“阿郎那樣優秀的人,她怎麼可能會恨?可她,一個下爛貨,根本不配阿郎愛上。”

男子無所謂的隨意笑著,“那就讓你家阿郎恨她罷,誰愛誰恨都一樣,總之分道揚鑣就是了。”

“說的是,那就先緩緩,看明日阿郎還怎麼愛那個蕩。婦。”

*

珠簾雕窗,別緻清雅的室內裝潢,一排多寶閣架隔開了臥室與內花廳。

邢北坐在榻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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