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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他從掩身之處出來,故意放重了步子。
端木翠沒有回頭,待他走近時,低聲叫他:“展昭。”
她還是沒有看他。
展昭輕輕應了一聲,走到她身邊,不露痕跡地站到迎風一面,一時間寒風侵衣。
她站了那麼久,竟不冷麼?
她目光飄忽,低聲道:“這是我家。”
“你家?”展昭不解,“這裡不是……安邑麼?”
怎麼說她的家也該在西岐而非安邑,若非要較真了說,西岐也不是,應該是端部落才對。
“是啊,”她似是沒聽出展昭的弦外之音,忽然就高興起來,仰頭道,“看,我家的月亮。”
一輪巨大的模糊的冷月亮,透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
可是她看的興致勃勃:“我很多年沒有看到過了,好不好看?”
展昭突然就懂了。
“月是故鄉明,”他的聲音低的幾乎聽不真切,“好看。”
“好看吧?”端木翠笑的很開心,“只是我家裡太冷清了一點,不像開封,那麼多人,那麼多店鋪,那麼多花花綠綠的東西。以前王朝馬漢他們去端木草廬看我,總會帶些新奇的小吃食,跟我說,端木姐,這是哪哪個齋買的,這是哪哪個樓買的,我那時就想,我家裡是沒有的。”
“我家裡太冷清了,人不多,東西也少,沒那麼多新奇的玩意兒,老是在征戰,從這裡到那裡,好不容易空閒下來,會到城樓上站一站,看看遠處,有時候天黑了,什麼都看不到。”
“沒有瀛洲那麼舒服,也沒有開封那麼熱鬧,”她嘆了口氣,聲音漸漸低下去,“可是這裡是我家啊展昭。”
“我明知道沉淵裡的東西都是假的,可是又做的那麼真,我醒來之後,看到那時候常住的軍帳,吃飯時用的餐鼎,常吃的豆羹,穿的衣裳,這個那個,那個這個,數也數不清,感覺好像回家了一樣。”
她喃喃:“那時候,就是這樣子的,月亮就是這樣的,晚上也是這樣的,連風都是一樣的,嗚嗚的像是誰在哭。人家說少小離家老大回,我真是很羨慕這些人,他們還有家可回,就算只剩下斷瓦殘垣,滿院的野草,那還是自家長的,一磚一瓦,是小時候看慣了的,他們還不知足,還捶胸頓足的哭,說什麼斗轉星移世事全非,他們哪裡知道世事全非是什麼樣子的,我掘地三尺都挖不出家裡的一片瓦來,我都沒哭,他們一個個哭的肝腸寸斷的。”
說著說著,她又不平了,展昭微笑,只是眼眶漸漸溼了。
“白天的時候,我不是不想走,只是突然間回到這裡,我想多看一看,看看假的都好,這麼多年過去了,很多事情我都不記得了,一個人如果連自己家的樣子都不記得了,那多糟糕。”
她不說話了,近乎貪婪地看面前的黑夜,這夜晚跟開封的夜晚有什麼不一樣呢,展昭看不大出來,但是他知道端木翠是能分辨的清楚明白的,就如同秦人好秦磚,漢人知漢瓦,她知道自己家裡的夜晚與別處有什麼不同。
這裡不是他的家,風雲草木,與他無干,所以他歸心似箭,棄如鄙履。
但她不同,一草一木,葉脈木紋都烙到她血液中,她不捨得,又不能不走,只要求一個晚上,“只待一夜,明晨就走,好不好”?
真也好,假也罷,這裡是她的家,他有什麼權力定她去留?
展昭闔上雙目,將眼角處的溫熱藏起:“端木,是我不好。”
“嗯。”她應得很快,毫不客套,還翻他一個白眼,“你一向對我不好的。”
前頭說過,端木翠向來是破壞氣氛的高手,前一步還花朦朧鳥朦朧秋月正朦朧,讓她一句話打岔就能偏到養牛耕地種田忙,挑水燒柴真歡暢上去,就拿這次來說,姑娘你不說話,讓展昭自個兒內疚傷情不就得了?保不準他日後對你好上加好了。
偏扣這麼一頂結結實實的大帽子過去,還“一向”!
展昭氣結:哪有“一向”那麼始終如一?不就是態度上有那麼點點不耐,都沒敢說什麼重話,她就敢給他上綱上線,孔夫子一語中的,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但是孔夫子也說的不盡然,應該再加一句,兩相較之,女子更難養也……
索性不理她。
她卻似忽然想起什麼,偏了頭看她:“展昭,今天大哥來找過我,同我說了一會話,你在沉淵之中,是不是遇到端木將軍了?”
展昭心中一突,一時間口唇乾澀,半晌才應了一聲。
“她可有為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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