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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缷完菜，開始切菜。伙房東牆，用水泥砌了十米長的臺子，上面放了四個切菜板。獅震林把一個一斤多重、像小南瓜似的辣椒放到菜板上，心不在焉地切著，腦子裡仍忍不住想海洛因的香氣，突然，一刀切在手上，他疼得呻吟一聲。疼痛把他從對海洛因的渴望中拉了回來。左邊的獨眼野豬正用刀把一條七八十厘米長的黃瓜一切兩半，扭頭看了一眼獅震林，問他怎麼了。獅震林把流血的手在圍裙上擦了擦，說沒事。但血還在流，他走到伙房更衣室，找到一塊紗布把手包起來。

“決不能再吸毒了！否則，對不起被銀狐狸殺害的妻子，對不起自己的良心，對不起自己曾經擁有的警察稱號！”為了警醒自己，他故意使勁按了按傷口，鑽心的疼痛迫使他咬了咬牙，他要靠這種痛苦來抑制香氣的誘惑。果然，意志漸漸沖淡了誘惑，並且受到鼓舞：一定要戰勝邪惡的誘惑！

又是幾個小時過去了，冰毒的作用漸漸在田間動物身上失去作用，而一旦刺激作用消失，動物們透支的身體便感到疲勞到極點，有的已經癱在田間。還有幾個小苦力動物產生嚴重的抑鬱，躺在田間打滾哭起來。

獨眼狐下令結束勞動。

苦力大隊回駐地，正好從加工廠門前經過。

加工廠飄出的熟悉香氣，像磁石吸鐵一樣，牢牢地吸住霸王虎。灰野狼驅趕著小苦力走開了。霸王虎仍站在大門口不動，貪婪地大口大口呼吸。久違的香氣！在監獄裡，他被迫戒了毒，但心理上仍對海洛因這個魔鬼深深地渴望，這幾天整夜都夢到與這個可愛的魔鬼親吻！

但銀狐狸同樣是魔鬼！理智又讓霸王虎突然想到了銀狐狸，她正是透過海洛因控制了自己。不！不能再沾海洛因了，不能再受銀狐狸控制了！他抬腿想走，但又忍不住多聞了幾口。這幾口香氣又讓他消除了對海洛因的恐懼和對銀狐狸的痛恨。得過且過吧，如果永遠都能迷醉下去，不也很舒服嗎？

但是，吸香氣顯然不能滿足迷醉的渴望，霸王虎徑直朝加工廠大門衝去。

兩名胸挎衝鋒槍的狐狸士兵攔住了他：“對不起，虎大隊長，大王有令，不經她的允許，非加工廠成員，一律不準入內！”

“什麼，不准我進？我他媽的可是大隊長！”霸王虎叫罵起來。

一名狐狸士兵動怒了：“請不要難為我們！我們是執行大王的命令！”

一聽到“大王”二字，霸王虎更怒不可遏了：“又是那個騷狐狸！老子偏要進！”

狐狸士兵因為與銀狐狸是同類，在其他動物面前一向很驕橫。現在，霸王虎公然罵銀狐狸，手中有槍的狐狸士兵並不怕他，“嘩啦啦”拉響槍栓，準備射擊。

正在這時，一聲斷喝響起：“霸王虎，你想幹什麼？！”銀狐狸率領狐狸、黑熊和獵豹衛士趕到。

“想幹什麼？”霸王虎由於被海洛因香氣引誘得心情煩躁，對銀狐狸也出言不遜起來，“老子一天到晚給你看管苦力大隊，進去弄一點老海（海洛因）不行嗎？”

銀狐狸氣得眉毛倒豎：“在誰面前稱老子？誰都不能擅自進入！違者就地正法！”銀狐狸一擺手，六名衛士也拉響了槍栓。

面對八支衝鋒槍，霸王虎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恰好，灰野狼氣喘吁吁跑回來，拉住他：“虎大哥，你是怎麼了？還忘不了海洛因？”他又看了銀狐狸一眼，說，“怎麼還違抗大王的命令！”

灰野狼拉起霸王虎就走，霸王虎有了臺階下，逃離八支槍口。

這時，大頭狐和爛眼狐也趕來了。爛眼狐紅紅的爛眼圈惡狠狠地眨了眨，對銀狐狸說：“大王，霸王虎太放肆了，斃了算了！”

大頭狐卻擺擺手說：“不能這麼魯莽，霸王虎與灰野狼等幾隻野狼關係密切，處理了霸王虎，野狼們會不滿。霸王虎是一定要清除的，但要想個萬全之策！”

月宮桃源的黑夜又到來了。這個黑夜是銀狐狸為了節省能源，熄滅一些人造太陽，故意製造的。

一個高大的黑影摸進只有圍牆、沒有大門的機械大隊院子。院子裡存放著挖土機、拖拉機、犁子、收割機和汽油等，有的是人類科學家先前帶來的，有的是銀狐狸剛從地球買來的。名義上是個大隊，其實只有兩個野豬士兵看管。此時，他們正在院子入口旁的小屋死睡，很遠就能聽到鼾聲。黑影直奔大院北邊的燃料倉庫，很輕易地開啟門鎖進入，肩扛一鐵皮汽油桶出來，從院子入口經過時，小屋裡仍然鼾聲如雷。

黑影徑直跑到南邊的罌粟田，擰掉油桶上的小蓋，抱起油桶倒退著走進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