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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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人在絕望的時候可以跪在地上向神祈求，但是，連神也絕望了呢？那又該如何？

“我不知道。”

話從我的口中說出來，感覺是那樣的無力。彷彿自己就是那個絕望的神，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做才好。

“當神也絕望的時候，他能夠做的，就是隻能夠靠他自己。因為沒有任何人可以幫他，唯有他自己可以幫自己。你們總有一句話，‘求人不如求己’，這樣的話，其實是真的很實用呢。”

求人不如求己…啊？

這句話我不是第一次聽到，但是，理解起來卻沒有任何一次比這次更加地清楚其中的含義。

我看著鳳鏡夜，彷彿看的不是他一樣。

靜靜地任由沉默的氣息漂浮在兩人的上空。風靜靜地吹著，但是卻覺得這個時候的風竟然也帶著些許的傷感。

“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樣的話？”

許久，由我來打破著沉默。

“因為你來了。”

啊？不太懂。我來了跟你說這句話有著前因後果的關係嗎？我看不太出來啊。

“不懂。”

相當老實地說著。

“因為那個人是你，所以才會想說這樣的話。”

因為是我嗎？可是，跟我說了我也不能夠幫你啊。而且，講得這樣有深意，我領會得不是很好的。

“那麼，你希望在我聽完之後有個什麼樣的反應？”

通常都是想知道我有什麼反應的吧？不然幹嘛講啊。

不過我這句話也問得有點蠢了。“希望”就是說自己會假裝什麼來誆騙對方。

“我沒想那麼多。”

鳳鏡夜笑笑，伸出了個手來摸摸我的頭。讓我有那麼一霎那的錯覺，覺得那一刻的他，心裡其實是很落寞的。

我假裝整理頭髮，後退了一步，鳳鏡夜的手便從我的頭上離開了。

“呃…我肚子有點餓了，我想，是時間吃飯了吧？”

想避開這樣讓人感到曖昧而又尷尬的氣氛，於是扯出了這個話題。幸好，這個時候，肚子很是配合地給我咕咕地叫了兩聲。

“嗯，是時候用膳了。”

鳳鏡夜抬頭看了下天空之後如是說著。

然後，他便在前面領路去了。

走在鳳鏡夜的身後，看著他那挺拔的身軀，不覺有些呆了。

一向浪蕩不羈的鳳鏡夜，心裡面何時藏了這麼多的心事了？人心，果然都是最不能預測的地方。

因為一直都在想心事，所以並沒有留意到走在我前面的鳳鏡夜停下了腳步。結果沒停下腳步的我就這樣一頭撞到了鳳鏡夜的身上去。還好沒有跌倒，也還好撞到的是一堵肉牆，不然可讓我有得痛了。

“想什麼呢，連路也不看了。”

鳳鏡夜回過頭來看著我問著。

我揉揉被撞的地方，“沒有，我這不是眼睛瞄別處去了，看下週圍的風景嘛，所以一個沒留意就…”

我發覺我扯謊的能力也不是一般的可以，隨便都可以瞎謅一個的。

“疼嗎？”

想伸過手來幫我揉揉，卻是因為我輕輕地後退了一小步給止住了。

“沒事沒事，我又不是那種養在深閨中的小姐，這點事算什麼。”

想當年，我還騎著我那捷安特腳踏車的時候，可是當街就和別人給撞上了，腳後跟的皮都破損了好大一塊，可痛了。

“你一向都是如此的嗎？”

“啊？”

總感覺今天鳳鏡夜問的問題都是有頭無尾的啊。讓我都不知道從哪裡答起了。

“堅強？！”

“啊？…呵…”

我都不知道臉上掛著的是什麼表情了。

我堅強嗎？從來都不這樣認為。我也哭過，我也軟弱過，這樣的我，不堅強。

“一個人就能夠將所有事情抗下，這難道不是堅強？”

“這樣就是堅強了嗎？”

我想也沒想就反問著。如果這樣算堅強，我就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個名詞的定義了。

而且，我也並沒有像他說的那樣，一個人就能夠將所有的事情抗下了。比如說，來到這裡，一開始的時候我本不想依靠兮連，可是現在，我發現，自己早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依賴起他來了。

鳳鏡夜也不說話，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走吧，我肚子也餓了，用膳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