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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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

風無璃將一顆藥丸塞入他口中，淡淡道：“少說話，有我在，你想死還不容易？直接餵你一顆毒藥就得了。”

“呵呵……風姐姐，我從來不知道，你居然也會說笑……”安溪明睜開眼睛，不知為何現在覺得自己精神出奇的好。

風無璃不再接話，將那一排細長的銀針從安溪明各大穴道之中取出，規制好。

“風姐姐，能答應我一個請求嗎？”安溪明沉默半響，問道。

“說。”風無璃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自己手中的銀針上，手指微微顫抖著，不過語氣卻是平靜如斯。

“能讓瀾陪我度過這最後的時間麼？我有好多話，想對他說。”安溪明的臉色越見詭異起來，粉紅色漸漸變濃。

“姐姐，他如何？”風無瀾見到風無璃，第一句話便緊張得坐不住。

“無瀾，今晚的月亮，很美。”風無璃開啟窗戶。看著外面的星空，“他在屋頂等你。”

風無璃的話語，幾乎讓風無瀾停止了呼吸，他一直慵懶的雙眼驀的睜大：“姐姐……”

“夢斷魂，無藥可解。”風無璃不看他，眼光看著外面，聲音帶著幾乎不可抑制的顫抖。

一時間，室內，呼吸可聞……

“我知道了，謝謝姐姐。”

房門吱呀輕響，風無璃一直站得筆直的背影，終於輕輕晃了晃，扶著窗戶，開始大口喘氣。

“蘇公子，我是不是，很沒用？”風無璃問。

“生死由天，一切由命。”蘇忘塵看著燭火，輕聲答道。

生死，由天麼……

今晚的月色，如風無璃所言，很美，很美。月光淡淡芒華，仿若一匹輕紗。靜靜籠罩在這繁華依舊的上京夜空。

安溪明依舊穿著那件水色長袍，頭髮因為之前的治療披散開來，一兩縷髮絲滑落胸前，靜靜垂落。

“瀾，你來啦？能過來抱抱我嗎？我快沒力氣坐穩了。”安溪明抱著雙膝，神色寧靜安詳，嘴角微微流露著淡淡笑意。

緩步走上前，什麼也沒說，伸手，環繞，右手放在翹起的膝蓋上。撐著頭，一言不發。

“瀾。”懷中人兒喃喃低語，輕聲道。

“嗯。”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嗎？”

“嗯？”風無瀾微微蹙眉。

“那個時候，我真的好狼狽……呵呵……”安溪明輕笑著。

風無瀾扯下了手，轉眸看向安溪明，眼眸深黑黯沉。

“瀾，我快死了呢……”安溪明沒有繼續說下去，轉移了話題。

“別亂說。”風無瀾再次轉移了視線、

“真的呵，很快，我就要見到宛心了吧……不知道，她會不會怪我……”

“你說什麼？”風無瀾摟著他的手一緊，心中驚訝無比，連聲調都略略有提升。

“宛心她，一直希望我能幸福的活下去，可是，我卻要死了，她見到我，肯定是會生氣的吧……呵呵……”安溪明的聲音低低的，沒有去理會風無瀾的驚訝。

“你……想起來了？”

“嗯，想起來很久了……”

“什麼時候？”

“在尚書府的兩年，胡大小姐給我吃的藥，一度幾乎摧毀了我的身體，也就是個時候，我想起了以前，想起了宛心，想起了，你給的那個夢……”

安溪明說到這裡，微微揚起了頭，看著天上的月亮，他的臉色此刻已經變成殷紅色，可是他的笑意卻越見明顯：“可是，我多麼希望，那個夢是真實的，或者，我不曾醒來……”

風無瀾抿緊了唇，一言不發，或者。他現在根本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瀾。”

……

“瀾……”

“嗯。”

“我好睏……”安溪明的聲音，就那麼低了下去，帶著無限的倦意。

風無瀾渾身一震，想將他扳轉過來，安溪明的手搭上他的手，幾乎是無意識的喃喃道：“別動，讓我x著你睡一會……瀾，我多想……那不是夢……那不是夢……”

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長長的微翹的睫毛，輕輕的，緩緩的，合上……

上京。皇宮

“怎麼不睡呢？”沈秋桐掀開珠簾，走到了外間，靖泉面前擺著書，可他卻盯著燭火出神。

“只有兩天了。”靖泉輕輕道，他說的，是他的婚期，也是況懷重準備造反的日期。